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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和煦照着街道,树叶轻摇。人来人往,车鸣马叫。小城的四季每个季节都充满了不同的色彩。
“郁郁,起床了。”华母的声音隔着门传来,轻轻的扣门声。
华郁起床。时间都已经到了秋季。和煦的阳光带着微风吹进卧室,风中满是湿漉和泥土的气息。
她穿着粉色的丝质睡衣,只用丝带松松束在腰间。乌黑长发披散下来,几丝凌乱发缕贴着脸颊。刚睡醒的样子。抬手举过头顶伸懒腰。袖子随着重力自然滑落露出来手臂。在左手的小臂出明显的一道浅浅的疤痕,约莫小拇指长短。同样的在裸露出的右腿膝盖位置也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粉色伤疤。
这是那次事故后流下的印记,去不掉的疤痕。反衬着其余白皙的皮肤。让本来白皙光滑的肌肤有了欠缺。
每当看到这些伤疤时,华母都会很伤心。总是说“唉,都怪夏天那场破雨。把我闺女弄的,我闺女这是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了。”
华郁则淡淡一笑。丝毫不在意,语气烦恼伤疤倒不如吃点好的。她倒是觉得“人活着本就很累了。每天忙碌只为了家暖饭饱,这些基本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。哪有时间烦恼伤疤。”
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,终于摆脱了夏天的火辣辣。华郁站着镜子前开始整理她的发型。那头乌黑长发,像瀑布落下时渐渐变短。变成了齐脸的短发,发梢到达脸颊处低下水珠。依旧乌黑透着邻家姑娘的青涩感。她用毛巾反复地擦拭着湿漉的头发。短发变得乱蓬蓬的。
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睛周围竟然淡淡的黑眼圈。
恍然一过的时间已经从七月到来到了十月。这三个月的时间华郁悄然从一个青涩学生变得成熟不少。
华郁脱去了学生装,从此告别了学生时代。这个决定来的有些匆匆。
前一天还开心地庆祝自己的十八岁生日。十八寸的大蛋糕上插着蜡烛,摆着一桌的好吃的。朋友们大叫着说着祝福的话。华郁低下头闭着眼睛,心里开始默默许愿。
“我希望能在十八岁以后做一个全新的自己,重新过日子。”
许完愿,吹完了蜡烛。一群人吃吃喝喝。这个生日过的十分热闹。酒醉之后的人的脸上永远挂着笑容。就算她是悲伤的,她的脸上依然是笑容。
华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,就如同她不知道白天许的愿望是说给谁听得,是佛祖还是耶稣。是玉帝还是谁。最后抱着大熊想想,原来只能说给自己听了。醉的昏昏沉沉,只能趴在床上舔嘴唇。
早晨醒来时,揉揉昏昏沉沉的长发,华郁做了决定。第一:剪短它,原因:省的掉头发的时候还要自己捡。第二:不念书了,原因:年纪大了。
最后站在镜子前的就是连华郁都觉得有些陌生的自己。“果然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一剪头发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”她自嘲着,连学也退了。
真实地告诉身边的所有人:我已经十八岁了。别拿我当小孩子了。
突然感觉时间荏苒,过的如此的匆忙。
和朋友在一起玩耍的时候,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了。感情问题:赵嘉敏和马源琅已经订婚了。杨子晓也正式开始追求张强。
而自己依旧是单身,并没有什么人可以思念,也没有人可以思念自己。每次吃饭时看见他们,说笑间都是爱意。
这让华郁瞬间感觉她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
夏天退散秋天来临,满世界都是金色的波浪。华郁跑到了城外,一个人面对着庄稼、田垄、小溪、树林、青蛙、兔子。感受着风,轻轻地吹着。天空蓝蓝的,云彩白白的。大自然的五颜六色,每个颜色都是纯洁的原色。家里的油画上根本就画不出来。
然后她就觉得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。
她退学的理由也很奇葩。她对父母说“我决定退学了,我要去谈恋爱了。”像是发布命令一样。
她想想,想去谈恋爱和自己一个人并不冲突。
声音传到父母的耳朵里,皆是大惊。这个决定如此的突然。两人恍了半天,华父才点点头“好,好事。”
华郁点了点头,嘴角露出释怀的笑容。
之后华母变得更加操劳了。她开始给女儿张罗起来。每周不知从哪里收集到一摞男子的照片让女儿挑选顺眼的。
看到这个宛如红娘般的母亲,华郁的头都大了。照片上的男的也有顺眼的,但是拿着照片反复地看看就觉得缺少感觉。
她鄙视这种相亲式的恋爱方式,她宁可找一个老诗人结婚也不愿意出去相亲。所以每次都只是应付事般地看上几眼,便借故离开。
秋叶落下,片片飞舞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秋菊香气。这是城中图书馆外独有的香味。这里变成了华郁经常来的地方。
这个短发的女孩每天上午都会在图书馆里徘徊,穿梭在一排排书架前。精心挑选一些看着顺眼的文学品。走到临窗的桌子前读书。看一些国外的诗文或者浪漫且凄凉的爱情故事。
她常常幻想自己的未来,自己可能会是成为一个家。找一个懂浪漫的男子,两个人日出而,日落而息。
虽然也会神经质地自语说要找个会飞檐走壁的男人结婚。
十八岁成了华郁的转折点。她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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