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好的,谢谢你。&rdo;
&ldo;不用不用,再见。&rdo;
&ldo;再见。&rdo;我挂了电话,心生感叹,与有权有势的人哪怕沾上点边都是不错的,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跟林启正合个影,万一他日后成为中国首富,我也好挂在办公室炫耀炫耀。
我抄起案卷,直奔天一。
决定下得太晚,所以我又迟到了,到酒店,已是六点一刻。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,我很不好意思地走进包厢,抬眼一看,桌前已坐满了人,林启正坐在主位上,还有些面熟的领导模样的人物。林启正站了起来,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空位上,然后说:&ldo;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一位朋友,也是一位优秀的女律师,邹雨。&rdo;
那些领导热情地向我点头示意,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大声说:&ldo;难得见到林总有女性朋友,应该坐到你旁边吧?&rdo;
另外的人也跟着说:&ldo;那是那是,快换换。&rdo;坐在他旁边的人果真站起身来,招手让我过去。
林启正笑着摆摆手说:&ldo;别动别动,今天把邹小姐安排在吴院长身边,是有事要向您请示汇报。&rdo;
原来我旁边这位嗓门颇大的人就是高院主管刑事审判的吴院长,只听吴院长回答说:&ldo;哎哟,林总的朋友,有什么要求尽管说,我们一定照办。&rdo;
林启正举起酒杯,说:&ldo;待会再谈工作,来,先喝酒!&rdo;
这餐饭一直吃到九点多,场面十分热烈,光是30年份的五粮液就喝掉了3瓶,在大家的言谈中,我才发现今晚到场的都是省里政法界的首脑,而且他们都似乎对林启正十分尊重,而林,虽然年轻,却由于财富撑腰,自有一种威严。
当然,我趁着吴院长高兴之际,也简单地把那个案子提了提,吴院长答得倒是慡快:&ldo;等案子到了高院,你再来找我,我和刑庭的同志说说,如果确实可以不杀,还是应该不杀嘛。杀人又不是什么好事。&rdo;
林启正倒是耳尖,听到了我们在说这事,隔着桌子对吴院长说:&ldo;吴院长,请您一定关照。&rdo;
吴院长马上说:&ldo;没问题,林总你放心,来,我敬你一杯。&rdo;
在酒店门口,大家热烈握手,各自散去。只剩下我,林启正,和他那几个不知何时钻出来的跟班。
林启正走下台阶,掏出车钥匙,打开车门,回头对我说:&ldo;我送你。&rdo;
我有些不好意思,客气地说:&ldo;不麻烦你了,我自己打车回去。&rdo;
&ldo;走吧,没关系。&rdo;
其实我已经没有情绪再和他应付,但他坚持,我也只好上了车。
坐进车里后,我回头望了望那几个跟班,发现他们也立马上了另外两台车。
林启正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,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,一边说:&ldo;他们是保镖加助手,没办法,年初公安部门通知我们,说有黑社会打我们家的主意,想绑架勒索,所以只好这样。&rdo;
我看着他,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解释,同情,还是恭维?和他在一起,总有点口拙。在路灯下,我发现他的眼睛泛红,下巴出现了泛青的胡茬,神情愈加疲惫。
他回头看了看我,自嘲地说:&ldo;其实有钱人过得也不容易。&rdo;
我笑了笑,说:&ldo;今天先谢谢你了。如果这个案子真能枪下留人,我再好好感谢你。&rdo;
&ldo;怎么感谢?&rdo;
&ldo;你说,只要我能做到。&rdo;
&ldo;怎么都可以,只要别请我吃饭。吃饭,对于我来讲,是工作中最痛苦的一部分。&rdo;
&ldo;难道你天天都这么吃饭?&rdo;
&ldo;基本上是这样。&rdo;
&ldo;确实是吃不饱,这样胃很容易坏。&rdo;我很同情地说。
前面到了个十字路口,他说:&ldo;左还是右?&rdo;
我连忙叠声说:&ldo;不远了,林总,不用特意送我,我下车,打个的一会儿就到家了,你也很辛苦了。真的真的……&rdo;
&ldo;左还是右?&rdo;他放慢车速,继续问,完全不回应我的推辞。
&ldo;右。&rdo;我只好说。
他熟练地将车转上了右边的马路,后视镜里那两台车也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&ldo;你这么辛苦,哪来时间陪女朋友?&rdo;我想活跃气氛,仗着一起吃了晚饭的分上,找了个私人话题。
他专注地开着车,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。
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尴尬极了。转头望向车外,本来就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,此时更加cháo红。心里暗骂自己:你是什么东西,真是自作多情,想和别人作朋友。
这时,我看见了自家熟悉的街口,赶忙喊:&ldo;林总,我到了,请停一下。&rdo;
他侧头看了看路边说:&ldo;这里是国税局的办公楼啊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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