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想解释说自己不是在着急进入里世界,而是始终无法习惯牛奶的味道,早喝完早结束。但看着幸村微弯的眼,越前说不出来,含糊嘟哝了一声乖乖放缓了吞咽的速度。好不容易喝完了,他抢过对方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气灌下,冲掉口中的奶味后,舔着嘴唇道:&ldo;医生说过前辈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,这种黑咖啡以后还是少喝吧,想喝咖啡喝喝拿铁什么的就好了。&rdo;
看着动作自然流畅,一气呵成的少年,幸村微怔片刻,低头对着手中空了的杯子苦笑‐‐总是这么特立独行的,叫人说什么好?出了一会儿神,他转眼看向越前,问:&ldo;不二说你昨晚夜不归宿,又去榊长官家里看猫了?&rdo;
&ldo;嗯,大叔留我吃了晚饭,不小心就睡着了。&rdo;有点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看幸村,越前在心中抱怨了不二几句,起身道:&ldo;前辈,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里世界?&rdo;
&ldo;差不多了,走吧。&rdo;眼看时间已差不多了,幸村站起来朝工作舱走去,边走边道:&ldo;我今天要带你去的是里世界的第二层,和你平时接触到的区域稍微有点不同,做好心理准备。有什么疑问可以及时在内部频道里问我,不过我更希望看到你带着思考发问。&rdo;
虽说在语言表述上被称为第二层,但事实上里世界的一层和二层之间并非真是楼上楼下的关系,它们是以自由度、参与度以及出现先后来区分的。要解释清楚层与层之间的区别与联系,必须从横向和纵向两个方面来看待。
从横向,也就是平面的角度来讲,里世界最初以表世界中的国度进行划分,不同国度的里世界都是独立的,想要进入其他国度的里世界,就必须更换进入接口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各国纷纷将里世界的隔阂打通,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虚拟世界。因为是最初出现的区域,在越前的母国,人们也把它称之为s区,取&ldo;最初(さいしょ)&rdo;之意。
而相对横向的纵向角度,里世界形成之初为鼓励有能力者丰富其内容,开放了自由接口,任何人制作的想像中的空间都可以上传,也能通过别人的参与来完善。这些区域都是在最初区域基础上发展形成的,相当于母世界与子世界、树根与树枝的关系,被称为t区,大概就是&ldo;补丁、继承(つぎ)&rdo;的意思。
&ldo;为了方便理解,后来人们习惯统称为第一层和第二层。管理科一开始主要负责第一层的秩序维护,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在始祖区域活动的;不过后来随着第二层的扩大,我们也开始涉足第二层,现在基本算是能够把控了。&rdo;在进入工作舱前,幸村简单向越前介绍完两层区域的关系,随后示意他先行登入,然后在原地等待自己。
幸村出现得很快,和越前几乎一前一后。见墨发金眸的少年瞪大眼眸环顾四周,他勾唇一笑,道:&ldo;怎么了?以为我会让你看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地方吗?感到失望了?&rdo;
&ldo;也不是……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&rdo;将目光从宛如热闹集市般的前方收回,越前随幸村一起朝前走,困惑道:&ldo;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些人的打扮都那么奇怪?&rdo;
&ldo;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第二层的市中心,大部分消息交换、物品交易都是在这里进行的。因为参与者都是从第二层不同区域过来的,也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,他们会使用各种无法轻易被识别的形象出现。&rdo;注意到越前撇撇嘴流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,幸村拍拍他的头,淡淡提醒道:&ldo;别不把我说的当回事,小东西。这里鱼龙混杂,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宽广,就算是我也不能夸海口说已经把这个地方的情况摸透了。&rdo;
&ldo;至于你期待看到的那些特色区域,等你进入冒险组之后会看到吐的,不用急于这一时。&rdo;搂住少年纤瘦的肩膀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前行,幸村慢慢凑到精致的耳廓边,压低嗓音道:&ldo;警觉一点,这里可是痛感度50的区域,被人捅一刀虽不致命,但残留在精神上的记忆会让你回去以后比真挨了一刀更难受。&rdo;
面对幸村的提醒,越前回答得含含糊糊,但并非因为不以为意,而是他的注意力被道路两旁各种店铺以及前方不远处不断有人出现,又不断有人消失的一扇拱门给吸引住了。尤其是那道像鸟居一样的门,明明看过去依然能看到人头涌动的市集,但很多人走过去后就不见了,看得他充满好奇,若不是手还被幸村握着,他早就想走过去研究研究了。看了一会儿,他回头问幸村:&ldo;那是象征与其他区域的连接点吧?&rdo;
&ldo;没错,进去后有不同的分岔,可以去任何地方。&rdo;对越前的聪明很是满意,幸村眼眸微弯,牵着他拐进一条较为狭窄的小路,解释得更加详细:&ldo;当然,有很多区域是不能通过这种连接点进入的,可能隐藏在其他区域里。往往这种地方意味着危险和痛感度的提升,没能力的人进去真的会送命的。冒险组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探明这些区域并进行分级标注,特别危险的,要么取缔,要么禁止公众进入。&rdo;
想想生日那天和白石闲聊的内容,越前点点头表示理解,道:&ldo;白石前辈主要进行的就是这部分工作吧。目前探索到什么地步了?地图绘制完整了吗?&rdo;
微微一笑,笑容中带着遗憾,幸村道:&ldo;抱歉,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,因为第二层究竟有多大谁都说不清楚。而且,它不像第一层那么稳定,每天都在变化,这种变化往往意味着增加。&rdo;
说话间,两人已站在一间被厚厚的布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店门口,不时有人进进出出。抬头看了看店铺顶上白铁打造的标志,越前皱皱眉,不解问:&ldo;这是酒吧吗?前辈带我来喝酒?&rdo;
&ldo;说它是家酒吧也没错。&rdo;掀开布帘带越前走进去,幸村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,点完酒水后勾唇笑道:&ldo;不过,这家店的老板可是个很特别的存在。喏,就是吧台后面那个戴眼镜的,一头橙色卷发的男人。&rdo;
朝幸村示意的方向看过去,认认真真打量笑容满面的橙发男人,不知是不是因为有&ldo;戴眼镜的都是怪物&rdo;这样先入为主的认知存在,越前怎么看都觉得男人看起来很可疑,一举一动都像完美的表演。把这种感觉告诉幸村,他小声问:&ldo;他究竟是谁啊?&rdo;
慢慢喝了一口在表世界被绝对禁止摄入的高度伏特加,幸村满意眯了眯眼,轻笑道:&ldo;表演么……你可知他的名字就叫影帝,在整个第二层是无人不知的人物。在他这里,只要你出得起价钱,不管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。&rdo;
&ldo;所以这里的人都不是为了来喝酒的,是来打探消息的,对吧?&rdo;朝周围看了一眼,见幸村不紧不慢已把一杯伏特加喝了个精光,越前皱皱眉,道:&ldo;前辈,这种喝法不要紧吗?会不会影响到身体?&rdo;
一手把玩酒杯,一手托腮笑盈盈望着璀璨的金色猫眼,幸村唇侧浮起愉悦的弧度,微哑着嗓音道:&ldo;小东西,天天被你念叨,前辈我有那么弱吗?还是说……&rdo;突兀伸手扣住少年小巧的下颌,他倾身轻吻微张的嘴唇,低声呢喃问道:&ldo;你很在乎我,对不对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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