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小影,别……赌气……我们从头来过,好吗?&rdo;他含混不清地喊着她的名字,一刻不停。
池小影长长的睫毛眨了眨,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?
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,对上眼前一张放大的俊容。&ldo;啊……&rdo;她放声尖叫起来。
&ldo;小影,别叫,别叫,是我。&rdo;宣潇温柔地轻抚着她。
&ldo;别碰我。&rdo;池小影惊吓得往里缩去,看到自己身上已是近似半裸,眼前一黑,她想都没想,直接抬手,对准宣潇的俊容,&ldo;啪&rdo;地一巴掌,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。
宣潇愕然地愣住,&ldo;小影,你打我?&rdo;
那目光令池小影一阵心悸,&ldo;你不该打吗?&rdo;她拉过被子遮住身子,&ldo;我们不再是夫妻,你这是在轻薄我。&rdo;
&ldo;轻薄?&rdo;宣潇气得想抓狂,&ldo;我怎么会轻薄你呢?你喝醉了,我只是给你把脏衣服脱下来,然后……你就醒了……&rdo;不过,这话的口气有点发虚。
&ldo;你到是好心!&rdo;池小影冷笑,&ldo;我哪怕脏死醉死,也和你没有关系。我要回去。&rdo;她四下寻找脱下来的衣服。
&ldo;脏衣服在洗衣篮里,这么晚,回哪里去?&rdo;宣潇脸都黑了。
&ldo;回哪里都行,就是不要和你在一起。&rdo;任性而又固执。她跳下床,赤着脚往洗手间跑去。
宣潇这次一点没有晚,一把从后面圈住她的腰,紧紧地,&ldo;除了这里,你哪儿都不准去。&rdo;
&ldo;你放开我!&rdo;
&ldo;我不放!不放不放!&rdo;
池小影死命地挣扎,想把他推开,他的臂像个铁箍,越收越紧。
她无力挣脱,身体被他勒得生疼,呼吸也困难起来,气急之下,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。
连怒带恨,下了死劲。&ldo;宣潇,我……不是燕南南。&rdo;
宣潇手臂一颤,灼灼的目光黯下去,&ldo;我没有把你当作燕南南。&rdo;他痛苦地说。
&ldo;我不是说你把我当作她,而是我没办法做到像她和不爱自己的人随便上床。宣潇,我们……离婚了。&rdo;她痛哭失声。
&ldo;再结婚不就行了。&rdo;
&ldo;然后再离吗?&rdo;池小影含泪苦笑,&ldo;宣潇,我不想回到过去那种日子,我们离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,是我们之间出了事。&rdo;真想找块石头砸开他岩石般的头颅,他又像从前一般,认为只要他向她勾勾手,她就会投怀送抱了。
他永远把自己站在天神的位置。
&ldo;错一次是懵懂无知,再错一次就是愚蠢了。我只想谈一份平淡的恋爱,和一个普通的男人过简单的日子。&rdo;
他抿紧唇一言不发。
突然响起的乐声显得尤其刺耳,是池小影的手机,一遍遍地响。池小影头轰地一声,一定是秦朗,她想起来了,伸手想去接,宣潇不依,生怕那铃声要把她带走似的。
铃声锲而不舍,叮叮咚咚,绵而不绝。
池小影生生驳开他手,手机突地挂了,紧接着响起的是门铃声,轻轻柔柔,很有礼貌。
宣潇走过去开门,秦朗微笑颔首,&ldo;小影在吗?&rdo;
池小影手忙脚乱地穿好一身脏衣,走出来,一脸愧疚,不敢正视秦朗漆黑的眼眸。
&ldo;瞧你急的样。&rdo;秦朗走过来,替她把外衣的领子翻平,&ldo;天太晚了,回去吧!&rdo;他扶着池小影,经过宣潇身边,点点头道:&ldo;实在不好意思,给你添麻烦了,小影她的酒量太差。&rdo;
&ldo;小影,不要跟他走。&rdo;宣潇突地拉住了池小影的手。
&ldo;宣潇,小影不是跟我走,她是回她的家。在这个时候,不要左右她的意志,让她自己决定好吗?&rdo;秦朗说道。
&ldo;我……回家。&rdo;池小影嗫嚅地动了动嘴角。
宣潇慢慢地放开手,看着他们打开门,走进电梯。他一直傻傻地站着,感觉像做了个梦。
秦朗的车开得很平稳,深夜的街头,欢度圣诞节的人还在狂欢,酒吧、咖啡厅里,灯光烁烁,笑语喧然。
秦朗沉默地看着车,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。
池小影头歪向车窗,目光空洞,神情木然,她想解释一两句,发现说什么都很假,不如也沉默。
秦朗把池小影送进公寓,开了灯,给她煮了开水,看着她净口、洗脸,精神好了一点,然后拿起车钥匙。
&ldo;圣诞快乐,小影。&rdo;他在桌上放了一叠包装精美的书。
&ldo;对不起。&rdo;池小影低着头,跟在他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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