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宵闻言轻轻点头。他早就心中有判断,小淇刚才的发现,只是进一步验证了他的判断而已。
这个判断就是:老妖王还活着,只是在装死而已。
“老妖王,先不说我刚才的猜测,可能已经说对七八分,让你心绪不宁,导致妖气产生波动。在其他很多方面,你都已经露出马脚,所以没必要再诈死。我们并不是妖尊派来的人,和他毫无瓜葛,甚至还站在对立面,所以你根本不必如此谨慎。”
“首先,如果你真的死去,两千多年过去,你身上的衣服早就该腐朽不堪,甚至碎成粉末。可你现在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,肯定经常换衣服。我只能夸一句,你老人家很爱干净,很讲究穿着,这就是你还没死的第一个证据。”
“其次,如果你真的死去,历经两千多年,你的肉身早就应该腐朽不堪,化成一具白骨才符合常理。可你现在只是瘦骨嶙峋而已,肉身丝毫没有破败迹象。我只能再夸一句,你老人家手段很高明,这就是你还没死的第二个证据。”
“再次,如果你真的死去,历经两千多年,就算你法力再高,妖气再多,也早就消散一空。而你至今仍然在不断地散发妖气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。但这种现象,就是你还没死的第三个证据。
“最后,如果你真的死去,这么多年过去,你喂养的神兽白虎早就会离你而去,根本不会在此地逗留。现在白虎依然在此逗留,而且屡次三番看你有没有跟过来、看你有没有反应,显然,它在等你的指示。这就是你还没死的第四个证据。”
“此外,我再额外说一句,你现在虽然表现的毫无气息,但却和一种秘法非常相似,那就是龟息大法。所以,老妖王,咱们干脆就坦诚相见,当面聊一聊可好?”
元宵说完,就掏出一张桌子,三把椅子,面对面放好。再加上一坛烈酒,两个酒碗,一壶仙酿,三只酒杯,外加两碟坚果,全部一起摆上去。
“老妖王道友,我刚才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,酒也已经摆好,你再装死的话,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?”元宵开始倒酒,把烈酒直接倒满两只大碗。然后三只小酒杯也分别倒满仙酿。之所以少一只大碗,是因为小淇只爱喝仙酿。
只听冷哼一声,干尸老者忽然诈尸,站了起来,死死盯着元宵。
小淇纵然猜到老者在装死,但干尸老者猛一下站起来,仍然被他惊到一下。元宵轻轻拍拍小淇的手,示意她不用紧张。实际上,元宵左手握着破界梭,放在桌下,已经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。
干尸老者走下高台,径直向元宵走过来,一边走,一边容貌大变,不再瘦骨嶙峋,而是像充气一样,皮肉渐渐鼓胀起来,等走到酒桌对面的时候,已经变成寻常老头模样。只不过,这个老头的面相,看上去有点严肃。
“元宵是吧?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,一过来,看出我诈死就算了,还把我揭个底朝天,你什么意思?谁告诉你的?”老妖王非常恼火。
“实不相瞒,人来疯和魔族使者曾经向我说,老妖王道友有可能在天妖窟。其他都是我猜的,只是不知道猜对几分?”元宵一边问,一边伸手示意老妖王就坐。
“先打一架再说,不先出出这口恶气,我喝不下。”老妖王心中有气,立刻拒绝。
他实在没想到,一对少男少女竟然可以顺利通过绝世封印大阵闯入天妖窟,而且随便看几眼就能识破自己在装死,最可气的是,随便一猜,就把他猜个底朝天!这到底是什么妖孽?他就是不服,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妖孽,长这样逆天的脑袋?
小淇立刻接话:“老人家,你堂堂老妖王,起码也曾经贵为仙界一代妖王,修为盖世。元宵现在修为不过才合体大圆满,你要是跟他无约束打架,这要是传出去,个个都要说你以大欺小,你就算打赢了元宵,也会很没面子,对不对?”
老妖王气道:“你个小丫头片子,明明长这么好看,怎么嘴巴这么刁钻这么气人?我还没开打,就用话把我压得死死的,我难道要自缚手脚,不出手光挨打是不是?”
小淇笑道:“那怎么可以?老人家不可以占便宜,但也不能吃大亏。我的建议是,最好别打架。你打赢了,别人说你以大欺小,一点面子也没有。你打输了,更丢脸,说你输给小辈。老人家,你说对不对?”
“不行,今天这一架非打不可。我就是气不过你们两个小屁孩能识破我装死,并揭我老底,逼我起来回应。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娃娃,我连你都打!现在只打这个臭小子,已经是我开恩,你们俩不要不识好歹!”老妖王断然拒绝,越说越气。
小淇眼珠子一转,立刻接话:“老人家一定要打的话,也不是不可以,那咱们就公平决斗。元宵现在合体大圆满,你如果把实力控制在合体大圆满,然后再切磋的话,就勉强可以服众,别人就没法说三道四。”小淇知道元宵可以越级挑战,如果老头子答应,必然要大败。
老妖王气得浑身发抖,伸出手指着元宵和小淇,手指直哆嗦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俩就是一伙的。这个臭小子人高马大,神光内敛,一看就不是个好人,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。你这个条件,绝对是个大坑!”
小淇闻言转头看向元宵:“元宵,咱们别和他打,直接认输就是。没想到堂堂海妖王,连公平决斗都不敢,我还以为所有仙王,都和我爹一样光明磊落,公平公正呢。”
小淇的激将法果然有用,老妖王立刻被气得哇哇叫:“小丫头片子,你别瞧不起人。我不管你爹是谁,有什么了不起?我今天就让你看看,老妖王是什么样的胸襟!不就是公平对决么,谁又怕了你身边这个臭小子?”
“小丫头片子,你现在护得越厉害,我等下就打得越狠。竟然在我面前撒狗粮,还成盆成盆的撒,是想用狗粮把我撑死么?我今天非打残这个心上人不可!”
小淇被老妖王道破心思,俏脸微红,但仍旧立刻接话:“只要你把实力控制在合体大圆满,我们俩就没有话说,你敢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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