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总,马博士那边传来消息,说韩总想要准备给老叶总注射药物了。”叶进说。
叶了听了挑了挑眉,勾了勾嘴唇轻蔑一笑“拿暮星的人生换来的药物,真的能救活她心爱的人吗?日期确定了吗?这场好戏,我可不想缺席。”
叶进推了推眼镜,回答“那边说,初步定在了周日下午。”
“好,这么久没回家,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了。”叶了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,眼底有晦暗不明的情绪在涌动。
这两年里,韩清已经彻底不管公司事宜了,一心一意盯着实验室,两年前的爆炸事故不可以在出现了,暮星也死了,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。
周日,司机带着叶了和叶进来到许久没有回来的郊区老宅,春寒料峭,室外还有些凉风往人衣服里钻,他们没有让佣人通报,直接上了三楼。
韩清还有马博士一行人正在三楼准备着注射事宜,每个人都祈祷千万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。
韩清正紧张的来回踱步,看到叶了的出现,脸上闪过一抹诧异,她并没有通知叶了过来,韩清问“你怎么来了?”语气中没有体现一丝母亲对儿子的亲情。
叶了走过去看向病房里沉睡的父亲,说“今天周末,公司没什么事,许久没回来了,就过来看看您,也看看父亲。只是,这么多人在这里,是准备做什么事情吗?”
韩清没空理会他,只说“既然来了,就站在一旁不要添乱,今天要给你父亲注射药物了。”她说着既紧张又期待的搓了搓手,转身对着马博士说“准备好了吗?”一向淡定的韩清居然声音有些颤抖。
马博士已经进行了全身消毒,穿上了实验服捂得严严实实,架势看起来阵势不小。他向韩清比了个的手势,在韩清点头后,和提着药物的助理一起进入了病房。
其他人就站在病房外看着,透明的玻璃擦的一尘不染,几乎看不到玻璃的存在。韩清看着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和心血都浓缩在小小的针剂中,不自觉握紧了拳头,呼吸都刻意放缓变轻。
叶了看着身旁的母亲,她肉眼可见的紧张和激动刺痛了他的心,自己心爱的人就要回来了,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好吧,可这一切都是用我心爱的人的生命换的……
随着马博士的操作,针剂缓缓推入叶了父亲体内,半个小时后,所有的事情做完,马博士带着助理出来了,对着韩清比了一个“赞”的手势,表示注射很顺利。
韩清捂住心口,松了半口气,对马博士说“博士,去一楼客厅休息一下吧,请。”说完亲自请马博士下楼。叶了和叶进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了上去。
在客厅里,马博士脱下实验服,虽然是秋天,但是不透气的实验服还是给马博士捂出了一身汗。韩清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“博士,喝茶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
马博士擦去脸上的汗水,喝了一口茶,说“药物注射很成功,目前所有指标正常,还需要继续观察,预计三天之内就会有苏醒的迹象,醒来后还需要再观察是否存在副作用,所以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您说得对,这几天您就在这边住一下,需要什么尽管说。”此时的韩清没有那份高高在上的孤傲了。
叶了觉得没意思,站起来准备走“母亲,既然成功了,我就先回去了,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我。博士,先告辞。”
韩清摆摆手说“你去吧。”说完带着叶进离开,转身前向马博士点头示意,马博士也对他点了一下头。
叶了回到自己家后脱下西装解开领带,去酒柜开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高脚杯,和叶进坐在吧台上开始喝酒。
叶了摇晃着手中的红酒,眼神里充斥着漫不经心的笑意,碰了一下叶进手中的酒杯,说“提前庆祝一下。”然后仰头一饮而尽,把酒杯推向叶进,叶进给他倒上红酒。
叶进没有喝酒,他有些担心,说“如果马博士那边露馅的话……”
叶了闭眼闻了闻杯中的红酒,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,摇了摇头说“不会的,马博士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,而他的命握在我的手里,他不敢背叛我。就算他背叛我了,以我现在的实力,早就已经不畏惧韩清了。”说完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叶进有些担心的看着叶了,他真的变了很多,变得更狠,更无情,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好是坏。
叶进推开红酒杯,说“你早点休息吧,我下楼了。”
叶了现在住的是江景大平层,他把楼下那层也买下来给叶进住。
叶了继续摇着红酒,摆摆手说“回去吧,好好休息,养精蓄锐准备看大戏。”
叶进离开以后,叶了拿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边夜景,想象着身边站着暮星。叶了举起酒杯说“暮星,我马上就要为你报仇了,你开心吗?”
叶了想象中的暮星笑容灿烂点了点头,他也跟着笑了,抬起手想摸一摸暮星的脸,却扑了空,她早已经离开了……
叶了看着自己扑空的手,眼神满是哀伤与失落。突然他满目阴鸷把手中的红酒杯扔在玻璃窗的玻璃上。酒杯破碎的声音竟然有些清脆悦耳,猩红的液体顺着玻璃窗流下,流到地板上,似乎想要伪装成血液的模样。
他跪坐在地板上,双手捂住脸庞,肩膀轻微的都抖动着,有泪水从指缝中溢出,想到今天韩清那期待有紧张的模样。
如果……如果我们重逢,我会比今天的韩清更紧张吧,暮星,我一定会深深地把你抱进怀里,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。
叶了的房间蓝色系为主,因为他想营造大海的感觉,沙发上放了那个当年在游乐场赢来的海豚玩偶。在他们失踪后,叶了去了他们曾经的家,什么都在,什么也都不在。叶了带走了一些暮星的东西留作念想,还有那条满是破洞的格兰芬多围巾。
床头放了一个小本子,也可以说是日记,但却不是每一篇都有时间,都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或者一件事。
那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想要对暮星说的或者分享的事情,怕自己忘记了,就写下来。
此刻叶了晕晕乎乎走到床边,翻开小本子,看到两天前这下的目前最新的一句话“今天有个职员在办公室喝奶茶,我想到你喝的全家福超大杯奶茶的样子了,所以请全公司上下所有人一人一杯奶茶,不过不是超大杯,超大杯只留给你。你什么时候回来?奶茶里的冰要化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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