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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一阵沉默,曾怡馨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,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,我将手轻轻的腾出来让她倒在我怀里抱着她睡,老胜回头看了我半晌,叹了口气道:“老寒,你节哀吧。”
洪老虎也道:“是啊,有些人注定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,看开些吧。”
我笑笑,笑得有点苦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以前总以为晴子和我、老胜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子女,大家出身都一样,我和晴子可以在一起哭,在一起笑,彼此从好感发展到爱,我时常在想,如果没有雾儿的出现,我和晴子应该可以成为幸福的一对,现在才明白,就算没有雾儿的出现,我和晴子也没有可能发生些什么,晴子是富家千金,她的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,绝对不可能和我这样一个浑浑度日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,哪怕我们再深爱,也免不了会被拆散的命运,出来混了这么多年,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,富家小姐配穷小子的故事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,现实中是不可能的。
心里有点苦的同时也有些失落,以前总是怕我和雾儿在一起伤害了晴子,怕她会因为我而堕落过得不幸福,现在看来,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她会过得不幸福,一个富家小姐,又怎么会过得不幸福呢,她的身份如果一公开,不知道多少年青有为的男人排着队追她,而我,又算得了什么呢?
“回家吧。”我长叹了一口气,有些失落又有些安慰,终于搞清楚了晴子为什么会和宋胖子那么亲密,原来是叔侄关系,并不是我原先想像中的那样,失落的是,晴子是富家千金,就算我和她没有任何的误会,没有雾儿的出现,我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洪老虎和老胜将我与曾怡馨送到我们住的楼下,想是曾怡馨喝了点酒,又照顾醉酒的我,后来又因为我和中分13、宋胖子打架时拉扯阻拦费了不少力气折腾得累了,居然在车上一路睡了回来,我轻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醒,便也不再叫,直接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,好在我们住在二楼不是像我以前住的九楼,轻轻松松的便将她抱回了家。
将曾怡馨抱回她的房间,也不好帮她脱衣服,直接将她放在床上,拉过被子给她盖上,才出了她的房间。
我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点起一只烟,让那些白色的烟雾放肆在我有肺里侵略着,这时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,我懒洋洋的掏出手机一看,却是一条短信,居然是菲菲发来的:“在哪呢,出来喝酒?”
我笑笑,还喝酒,今天差点喝死,又打了架,鼻子眼里现在还堵着纸巾呢,再去喝就得像曾老爷子一样喝得住院了,于是我说,今天就不去了,改日吧。
菲菲很快回了短信,就一个“哦”字,我也懒得去想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叫我出去喝酒,晴子真正身份就在我没有丝毫准备之下知晓了,有些失落,可是我没什么失落呢?可能因为她是富家千金,我就一穷13,今天又把她叔给打了,以后,我想没有以后了吧。
我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,有气无力的去洗了个澡,回房躺下,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,睡吧,累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老胜来到看守所见到了胡子拉渣,眼眶深陷,一脸疲惫的小张,一个星期不见,小张的头发居然白了一大半,见到我和老胜时,勉强的笑了笑,泪水却在眼眶里打着转。
“小张,啥也别说了,好好认罪,争取个宽大处理,没几年就能出来了,到时哥几个再在一起打拼。”老胜少有认真的说道。
“小张,振作点,人砍了就砍了,遇到这种事谁都会冲动的,那对狗男女砍得好!你没错!”我压着心里的悲哀,怒力将语气说得铿锵些:“我们会帮你找好的律师,尽量叛得轻一点,你不要有什么想法,好好在这里过,胜哥说得没错,不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!”
小张点点头,眼泪刷刷的掉,对我和老胜说道:“我不后悔砍了他们,我只是担心家里,父母就我一个儿子,我这一进来,他们可怎么过……”
我和老胜也低头不语,小张家里的情况我和老胜也是知道一些的,小张老家在湖南的农村,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他母亲还常年身体不好,家里就小张一根独苗,现在出了这档子事,想来两位老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“胜哥、寒哥,谢谢你们这二年在公司里的照顾。”小张哽咽着说。
“别说这话,咱哥仨在业务部最合得来,都是兄弟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”老胜道。
“嗯,我知道。胜哥寒哥,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?”小张红着眼睛说道。
“说吧,有什么能帮你的,我和老胜尽量帮你。”我道。
“谢谢寒哥。我住的地方,房间的床下面的纸盒子里有一张银行卡,里面有15万块钱是我攒着买房付首付的,现在用不着了。我爸妈不识字,更不会去银行取钱,你们能不能帮我把钱全取出来帮我送回老家,我现在没有可信任的人了,老家的亲戚我更信不过,希望你们能帮帮我,我也不知道要进去几年,那些钱就让爸妈安度晚年吧,我绝不会给那对狗男女一分钱赔偿的!”小张说着说着眼泪再次往下掉。
“行,回头我们帮你跑一趟,你放心,钱一定一分不少的送到你爸妈手上!”我点头保证道。
“谢谢寒哥、胜哥,麻烦你们了。”
探访的时间很快就到了,我和老胜给小张留下了些衣服和烟、日用品、被子什么的,看着小张戴着手铐被狱警带走,心里也一阵酸楚,贫困农村出来的重点大学生便因为一个“情”字而深陷囫囵,昔日意气风发,今日却镣铐加身,命运大起大落,如天上的云彩一样,变幻无常。
我和老胜站在看守所的高墙外同时叹了一口气,慢慢的往回走,老胜问我,当年君琪被叛我时,怎么没有冲动得动刀?
我想了想,说,也许那时候我骨子里还是爱着君琪的,尽管她背叛了我,但让我对她动手,无论如何我是下不去手的,但凡事都有个例外,如果当年君琪向我认了错后,再和别的男人上床,我想我也会怒不可遏的冲上去砍他们几刀,好在,君琪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,现在想来,还真是得感谢她。
“小张虽然冲动了些,但也算是一条汉子,这种事没有几个男人能容忍,可偏偏我和你忍了,带着流血的伤口来到这座城市流浪,想想,我和你tmd还真不算男人。”老胜自嘲的笑笑。
“我们都不年轻了,不再是十几二十岁,为人处事不能只凭快感或怒火就冲动的不计后果,我们活着,不单是为了自己,也为了亲人,朋友。其实小张这次真的冲动了,唉,为了个那样的女人,不值得啊。”我叹道。
“不说这个了,走吧,快要下雨了。”老胜长叹了一口看,看看阴沉沉的天空,大步向前,身后只留下一丝丝飘浮的尘土。
我和老胜直接打车到了小张原来的住处,找到房东要了钥匙在屋子里的大木床下找出一个鞋盒子,里面放着一本西南某重点大学的毕业证书,证书里面夹着一张农行卡,老胜把毕业证和银行卡收了,说:“过了年就去趟湖南吧,这15万块钱足够小张的父母养老了。”
从小张的住处出来,老胜被洪老虎一个电话召回去了,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乱转了几圈后,觉得毫无趣味,大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,都挨近过年了,大街上却一点也没有过年的那种气氛。
一个人在大街上也没什么好逛悠的,打了辆车直接回家,路过小区附近的菜市场时顺便买了些菜,中午准备亲自下厨折腾几下,老让曾怡馨在厨房忙活也不太好意思。回到家时,房门大开,屋里还有哭喊声和男人的怒骂声,李子宇正在骑在曾怡馨的身上,一只手死死的按着曾怡馨的双手,另一只手疯狂的撕扯着曾怡馨身上的衣服,曾怡馨哭喊着使劲挣扎,但李子宇骑坐在她身上,哪动得了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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