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夫人,&rdo;女老板上楼来了。&ldo;今晚有个祭祀地藏菩萨的活动,其中有盂兰盆街舞。夫人如果有空儿,要不要一起去?&rdo;女老板已经换上了漂亮的单和服。
&ldo;是啊!&rdo;尽管情绪不高,但对方盛情难却。况且,观赏旅途中的节日庆典,还可以为做出人生决断的地方留下回忆。
当晚,信子睡得很香。
进入长岗街区,已是天黑灯亮之时。信子走进娘家门厅,刚好碰上来办事的女领班,她颇感意外地对信子一笑。
&ldo;哎呀!你回来啦?&rdo;她已在此工作了十多年。&ldo;好久没见啦!&rdo;女领班显现出很稀奇的表情。她有些惊诧,也是因为事情突然,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。
&ldo;阿君,你也挺好的吧?&rdo;
&ldo;是啊,我越来越胖啦?&rdo;说着就伸出双下巴笑了。她从十几年前与丈夫分手,一直独自拉扯孩子。
&ldo;小姐,您可是有点儿瘦了。&rdo;
&ldo;是吗?我还以为无所事事不可能瘦呢!&rdo;
&ldo;这次回来得多住几天吧?我也好久没见你了,等我抽出空闲来找你玩儿。&rdo;
&ldo;我可能呆不了多久。&rdo;
&ldo;还是放心不下东京那边儿吧!&rdo;对方像是在察颜观色,信子赶忙问起母亲的情况。
&ldo;现在大客厅有宴会,正在那边会客呢!&rdo;
父亲主管经营,但这种场合母亲总是要出面招呼的。
&ldo;我父亲呢?&rdo;
&ldo;他要去参加业界集会,刚走。&rdo;父母都不在家。信子走进母亲常坐的客厅,阿君跟了进来。&ldo;你先洗个澡。夫人马上就回来,我去告诉她。&rdo;
&ldo;好的。&rdo;
&ldo;我把单和服拿出来。&rdo;阿君很随意地从衣柜中取出衣物。&ldo;东京也很热吧?您先生怎么样?&rdo;她在问信子丈夫的事。&ldo;天气再热,男人们也得干活儿,真辛苦啊!&rdo;
信子很少跟丈夫一起回来,有那么几次也是在婚后半年之内。以后要么是弘治找借口不来,要么是信子自己回避。
信子进了浴室。这座上房已经近二十年了,盖房当初请的是能工巧匠,又挑选了上乘材料,所以如今仍旧坚固舒适。旅馆的建筑不断更新装修,与这里有着天壤之别。浴池也是在五、六年前才改修的,家中的景物几乎全是信子儿时记忆中的原样。
同样是温泉,但想到这是从自己儿时起就流淌不尽的温泉水,沉浸其中的感受却又不同。特别是从甲府走过了长野的山川之后,仿佛连心中的旅途风尘也荡涤殆尽。说到底,狠下心离家出行还是对的。如果当时直接回娘家,肯定难下决断。
旅馆那边传来宴会的嘈杂。信子尽情地享受过了温泉,返回客厅时,母亲急匆匆地赶了回来。她好像在席间陪客人喝了些酒,眼圈周围有些发红。
&ldo;哦?你回来啦!&rdo;母亲穿着&ldo;盐泽&rdo;布料的单和服,看起来,老年人穿艳丽些的和服还是挺合适的。&ldo;阿君告诉我了。可是那边脱不开身。&rdo;好热、好热,母亲说着解开和服腰带。&ldo;弘治呢、什么时候回去的?&rdo;母亲问道。
&ldo;啊?&rdo;信子抬起疑惑的双眼。
&ldo;哦?你们没碰上?&rdo;母亲像是醒悟到了什么,却又若无其事地说道。
&ldo;是啊……他到家里来过?&rdo;信子惊愕不已。
母亲似乎突然想起衣服还没换,又赶快打开衣柜找出便服。
信子沉默不语,看样子弘治来过。既然母亲问碰上没有,说明他就在自己旅行时来过,昨天或前天。刚才跟女领班阿君交谈过几句,但看样子阿君并不知情。那就是说,弘治没在家多住,很快就回去了。他极少到这边来,所以他的短暂走访恐怕与自己离家出行有关。然而更令人担心的是,他为那件事向父母说了些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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