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荒大陆,两界山脚下,赵家庄
赵乂双手紧握,不时的搓动,站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,嘴里小声的嘀咕着:“一定要母子平安,神佛保佑,百无禁忌,诸事顺遂……”
旁边站着的赵老爷子皱着眉,拿着烟斗吸了一口旱烟。呵斥道:“读书人,要平心静气,临危不乱!你这六神不定的样子,成何体统!有失斯文!老老实实站那,实在是闲不住,去给我拿张椅子,然后再去请个稳婆过来,顺便把赵二丫请来!这赵燕进去快一个时辰了,怕是平时都是吹嘘,技艺没得赵二丫真传!快去!”
赵乂听了呵斥,也没个言语,只是快步去边上房里搬了椅子放在他爹身后,就大步向院门走去。才出院门,就听身后一声婴儿啼哭传来,哇!哇哇?哇哇哇!清脆且响亮。
赵乂又快速转身,向着房门那边奔去,一边跑,一边喊道:“赵稳婆,我娘子如何了?是否平安?”
也没见房门打开,只是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:“赵家老么,你别急,茹儿好着呢。只是这孪生哥哥出来了,里面还剩个小的,且让茹儿稍事休息。很快就能出来,你们莫慌莫慌!”
赵乂和赵老爷子,听着声,脸上也暂时没了当时那般严肃与紧张。
赵乂只是重复念叨:“母子平安就好,嘿嘿,我有儿子了……”
赵老爷子,瞥了他一眼,也没再呵斥。只是又大口吸了一口旱烟,从鼻孔喷出两道烟气,平时古板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点笑。嘴里却依旧喊道:“兔崽子,去给你爹倒杯茶来。然后给你娘说一声,今天午饭给我温壶酒!”
赵乂应了一声,脸上挂着笑,向厨房走去。
没多久,又是一道婴儿啼哭传来,哇哇哇!
赵乂家在赵家庄中段,周边也有着几户人家。庄子貌似生活还行,错落着泥瓦房,甚至类似于赵乂家这种青砖绿瓦带小院的房子,也有几座。
晌午,赵乂家亲人齐聚,庆祝赵家再次添丁增口。
赵老爷端着杯子,抿了一口酒,对着赵乂说道:“除了你姐远嫁,你哥出去闯荡一直也不着家,今天人也来齐了。过几天孩子周岁,老二你帮衬着,我们请庄子上的乡亲聚一聚,庆祝下。”
坐在下首的一中年男子应道:“爹你放心,到时候我帮老小看着呢。你歇着,剩下的,我和老小会办好的。”
赵老爷子又倒了一杯酒,对着赵乂说道:“老小,这回俩孙子,老大就叫做赵翩。老二么,就赵悠。翩翩公子,悠然自得。希望这俩小子能成为读书人,中个状元举人啥的,光耀门楣。唉,不要像我,一辈子就考了个秀才。更不能像你们,文不成,武不就。啥也不是!”
老爷子说着说着,竟有点生气起来,还好里屋一声孩子哭声给赵乂兄弟解了围。
赵乂赶忙说道:“爹,我去看下孩子怎么了,顺便替换母亲和嫂子来吃饭去。”
老爷子听到婴儿啼哭,也就停了牢骚话,瞥了赵乂一眼让他去了。
赵乂来到里屋偏房,嘴里喊道:“母亲,茹儿,嫂嫂,孩子怎么了?我来照顾茹儿吧,母亲和嫂嫂你们去吃饭。”
随着推门进屋,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,看着脸色有着苍白和憔悴,正在解衣给孩子喂奶。
见着赵乂进来,脸上迅速升起一片朱红,嘴上说着:“当家的,你先出去,过会儿你再进来。我这样子,有点羞于见人。你先出去呀!”
赵乂,本来是准备说点俏皮话的。可是见着妻子如此模样,而且嫂子和母亲都在,也就关了门,嘴上应道:“好好好,我就在门口等着,娘子你好了叫我一声。”
里屋,赵乂他娘,见着赵乂来了,把怀里哄睡的孩子,轻轻放下。
又招呼赵乂嫂嫂,说道:“老二家的,走吧,咱俩吃饭去了。老么来了,我俩歇歇去。小茹啊,要是有些事儿,赵乂做不了,你让他喊我们一声,我们就来了。”
说着也就和赵乂嫂嫂一同出来了。
站在门口的赵乂,让两人赶快去前院吃饭,嘴上一边道谢,一边保证道:“娘,你们放心,我会照顾好小茹的。你和嫂嫂忙了半天了,你们歇歇。有不懂的,我会言语的。你们先去吃点东西,歇上一会儿。”
之后,赵乂进了屋,来到李茹身旁,亲了她一口道:“真是辛苦娘子了,老赵家香火延续,你当居首功啊!”
李茹白了赵乂一眼,说道:“你倒是说的轻巧,当初你是舒坦了,可没想到,生他俩却是要了我半条命。你也就今天嘴上说着,记着我首功,却也没见你做了什么。还有,孩子名字爹爹取了么?”
赵乂笑着回复:“娘子,这些话说的可就没什么道理。当初你也舒坦了啊,怎的今天到你嘴里成了我一人舒服。至于名字么,老爹拽的文:翩翩公子,悠然自得。所以,老大是赵翩,老二赵悠,寓意还是极好的。娘子你说能行?”
李茹又白了他一眼:“一天没个正经,孩子还在边上,说些有的没的。至于名字么,我俩读书不多,既然爹爹说是极好,那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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