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西抿了抿唇,纠结了下,终究是满心惴惴然的开了口,&ldo;俞家…阿策他…怎么了?&rdo;
梁致抖动的腿一顿,不自觉多望了雁西一眼,他以为雁西得到这个机会,会迫不及待的问与自己有关的事,不曾想这女子一开口,便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果然,这情之一字,最是伤人。
&ldo;自古多情空余恨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&rdo;他摇着头,长吁短叹了一句,但也没有吊雁西的胃口。
&ldo;去年秋时,萧兄曾请本侯搭线&lso;赤红&rso;的杀手,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。&rdo;
&ldo;赤红?&rdo;雁西心沉谷底,她似乎曾在说书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,想到它代表的含义,雁西顷刻间有些站不稳了。
&ldo;如今江湖上最为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,不管是什么人,只要你能出的起代价,世人皆可杀。&rdo;梁致脸幸灾乐祸的向冲雁西解释了一番,他虽未说的太过详细,可其中意思,已然不言而喻。
心中仅存的那点虚妄祈盼被击碎,雁西一瞬间,只觉被重物狠狠击打在了头上,身形也晃荡不稳了起来,即便她恰时的扶住了身侧的椅背,可双腿软颤的,还是跌在了地上。
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,指甲扣进肉里,紧咬着牙关,不想再让梁致瞧了她的笑话。
她深吸一口,再深吸一口,虽脸上煞白着,可已然恢复一脸坚毅之态,她抬头,眸光定定然望着梁致,她缓缓撑起身来,将背挺的笔直,她一字一句,开口问道,&ldo;你曾说过,在羊城的一切,皆是萧云谏设计的,又是怎么回事。&rdo;
果然只有人在绝望之际的摆出的那副嘴脸,让他心旷神怡,百闷俱消。
&ldo;我一个侯爷,若无事,怎会去羊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,自然是萧兄来信,邀我过去,调戏于你的。&rdo;
果然那晚她在,那日対于雁西在不在,他也只有六分把握,如此,想来该省了他不少口舌。
不过……,他还真不得不佩服萧云谏,他显然并未曾发现这件事,却在天生的直觉上,丝毫没有给时雁西半点缓冲的机会,就直接将她送来了这里。
&ldo;那蜀京那次?&rdo;雁西几乎是咬着牙齿问道,既然羊城是算计,蜀京的怕也不是巧合。
&ldo;和羊城的如出一辙的手法,时小姐难道还猜不透吗?&rdo;梁致嘲笑着,看着雁西,忽然拍了拍脑袋,似想起了什么。
&ldo;対了,萧兄是不是曾带你去参加过一次茶会。&rdo;
雁西强做镇定的点了点头。
&ldo;那也是萧兄的谋划,毕竟像你这么活泼的性子,总得好生吓个几回,才能让你断了出府的念想,若让你顶着这张脸出现在蜀京,丢的可是侯府的颜面。&rdo;
梁致解释到这,猛一坐直了身来,神情越发激动了起来。
&ldo;他费劲心机得到了你,堂而皇之的带着你入了蜀京,却又想将你变成个老鼠,囚在府内,不让任何人窥见到你的容貌,你说可笑不可笑。&rdo;
&ldo;不好笑。&rdo;雁西冷然回道,因为她就是那只见不得光,在萧云谏的哄骗算计之下甘愿将自己囚禁在一院之地的老鼠。
&ldo;可本侯觉得很好笑,尤其是再看到你被哄骗的如此凄惨,全然没有翻盘的机会,只能在此地等死,就更觉好笑。&rdo;梁致用言语戳在雁西的痛楚之上,得意猖獗的大笑。
雁西煞白着脸,凝望着梁致,眸光带着怜悯之色,不言,不语,不动,就这般看着,看着梁致。
一个人的独角戏,唱的太过于沉浸了,就会染上尴尬,梁致此刻就正是如此。
在雁西的目光中,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个龌龊的笑话。
一个还在垂死挣扎的人,竟敢拿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,顷刻间,梁致怒从心起。
他手猛一拍在椅靠上,然后站起身来,直接冲向了雁西。
一扬手就掐住了雁西的脖颈,将她举起。
离地的双脚,脖间的压迫,让雁西喘不上气来,她用尽全身力气的试图掰开梁致的手,与梁致対视的目光中,只有怜悯。
&ldo;梁致,你真的就…只是个可怜虫。一个只能…到我跟前来……寻找存在感的……可怜虫。&rdo;
雁西的嘲笑,让梁致的手再度手紧,他怒目瞪着雁西,看着雁西挣扎的幅度慢慢减少,因缺氧憋了一脸的红。
梁致瞬时醒过神来,他猛地一把将雁西往地上摔去。
&ldo;想激怒我来求死,做梦。&rdo;梁致看着雁西翻滚匍匐在地上,没了动静。
他目光阴沉的盯了许久,嘴角勾出一抹奇怪的笑。
&ldo;萧兄曾向我要了一张活血的方子,也是总在了你身上吧。&rdo;
雁西身形一颤,便没了动静,梁致见此,知晓自己刺激的已经够了,这才扬长而去。
&ldo;咳咳,咳咳咳。&rdo;等到梁致离开,匍匐在地上的雁西霎那间发出急促的咳嗽,她微微转身,蜷缩成了一处,她以手捂面,咬唇痛哭,一时间心凉如灰。
&ldo;你说,要不要去给公子递个信,她都两日滴水未进了,真要闹出人命,少爷怪罪起来,我们可担待不起。&rdo;
两日后,送饭的婆子看着仍旧未动半分的膳食,撇眼瞧了躺在床榻,一动未动的雁西,叹了口气,换饭食,掩上门,终于忍不住与同伴商议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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