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格冷笑两声后就挂了语音,这时孟觉明又发来一条微信,加上之前的几条,她大概有五六条没回了。她进门后把孟觉明关在了门外。
摸了摸额头,舒格想起门外的那个吻,她连孟觉明那句匪夷所思的话都不想再深究了。因为这是她自我认知中第一次被男人亲。兜兜转转,这个人竟然还是孟觉明。
将手机扔在一边,舒格关了灯蒙上被子,控制不住地想到过去,她又想到孟觉明和姜芮的那个初吻。那种美好的画面,无比动人的瞬间,她想他们两位当事人应该也会一生难忘。
几分钟后,孟觉明又发来一条消息‐‐&ldo;晚安。&rdo;舒格看也没看,一脚把手机踢到了地板上。
回虹城开车要三个小时,中途孟觉明在高速服务区停了一会儿。趁何春蓉去洗手间,他将舒格堵在车里,问她:&ldo;手机壳怎么没了?&rdo;
舒格早上起床后发现手机壳被她踢到地板上摔裂了。她说:&ldo;质量太差。&rdo;
&ldo;那回头再给你买一个吧。&rdo;孟觉明又问她:&ldo;还生我的气?&rdo;
舒格瞟了他一眼,他每次出现都穿黑白灰色系的衬衣、毛衣、大衣,牌子也是固定那么几个,款式统统十分简约,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画风。她缩在车后座角落里刷手机,&ldo;你追别的女孩子也这样?&rdo;
孟觉明手指研磨着方向盘,声音低沉:&ldo;我的确不擅长追女孩子。&rdo;
舒格心里呼了口气,挤出一个过分标准的微笑,&ldo;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。&rdo;
孟觉明回头看着舒格的眼睛,对她对视几秒,她先收回了视线。他松了安全带,俯身过去摸了摸她的头:&ldo;学得挺像。&rdo;
舒格以前就喜欢学孟觉明假笑的样子。她意识到他在说什么,戴上了帽子,遮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孟觉明坐直身体从后视镜里看着舒格,勾起一边嘴角,兀自笑了笑。
两个人曾经去拍过一次大头贴,舒格提议两个人都要假笑,可最后她假笑了,孟觉明却侧头看着她真的在笑。那时候舒格把那张大头贴一直贴在她的床头柜上,后来她转学,那张大头贴被她撕下来放在了钱包里,再后来,她把它扔掉。
何春蓉回到车上时,看见孟觉明看着后视镜里的舒格发呆。她又回头看了看舒格,她正埋着头玩手机。
&ldo;盼盼,你晕车吗?要不你坐前边来。&rdo;何春蓉对舒格说。
&ldo;不要。&rdo;舒格立刻拒绝。
何春蓉又看了眼孟觉明,他摸了摸鼻底,脸上仍挂着笑。
&ldo;我怎么觉得觉明这孩子对咱们盼盼有意思啊?&rdo;何春蓉打量着坐在客厅里的舒格和孟觉明,对厨房里的舒沛文说。
舒沛文闻了闻砂锅里的汤,&ldo;怎么可能呢,觉明跟姜芮上个月刚分手,本来都准备结婚了。&rdo;
&ldo;你是不知道,觉明这段时间总是去找盼盼,盼盼呢,看上去对他有点逃避。我看这俩孩子怪怪的。&rdo;
&ldo;来,你尝一口。&rdo;舒沛文舀了一勺汤递到何春蓉面前,又说,&ldo;他们俩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嘛,感情好,喜欢黏在一块儿。&rdo;
&ldo;那时候多大,现在多大?&rdo;何春蓉认真看着舒沛文,&ldo;老舒,盼盼小时候就很喜欢觉明,你说……&rdo;
舒沛文往客厅里看了一眼,舒格窝在沙发上看电视,孟觉明坐在她旁边削苹果,苹果削好,孟觉明递给舒格,舒格说吃不了,让他切成两半,然后两个人就跟小时候一样一人吃一半苹果。
舒沛文又想起舒格转学离开霓城那天,孟觉明来家里送她,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高兴。当时舒格说:&ldo;你都要去北京了,我在不在附中上学,有那么重要吗?&rdo;
孟觉明帮舒格收拾着她的课本,身上穿着的白色短袖,因为来得太急,背心汗湿了一大块。他不停地交代舒格一定要好好学习,说不懂的题可以随时打电话问他,他会在北京等她。舒格却不耐烦地说:&ldo;知道啦知道啦,你就好好跟姜芮学姐谈恋爱吧,好不容易十八岁了,终于可以自由了。&rdo;
后来舒格几乎没有回过虹城,舒沛文偶尔问她和孟觉明还有没有联系,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,大家都长大了,又不在一个地方,没什么联系了。
舒沛文收回心绪,拍了拍何春蓉的手:&ldo;唉,咱们闺女心思藏得深,我找机会跟她聊聊吧。&rdo;
下午严子昂在群里发消息,说他也趁周末回了虹城,魏然便约着几个人晚上一起去他家里玩。
快到饭点时,舒格让孟觉明自己开车去,她说她想骑自行车。于是孟觉明便将车停在学校里,陪着她一起骑共享单车。
舒格会骑自行车是孟觉明教的,孟觉明第一次脱手放她自己去骑的时候,她都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经没了人帮她扶稳。等她回头看见孟觉明站在原地,自己已经骑了老远,她开心地朝着他喊:&ldo;啊,我终于学会了,我是不是很聪明啊?&rdo;
舒格不会骑自行车的时候,总是孟觉明骑车带着她去这里去那里,后来她学会了,敢一个人骑车出去玩了,孟觉明就总是跟在她后边,看着她在风里穿行。
那时候的舒格最喜欢的就是星期六,因为有孟觉明这个挡箭牌,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乐,尽管在玩乐之前,孟觉明总会逼着她做很多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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