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杭合上门笑:&ldo;自己待的无聊,我们一起洗吧。&rdo;
说完便走到柜前,慢慢的脱下了衣服。
随着手指滑落,他白皙的肌肤便融入了水雾,因为纤瘦的曲线,看起来即温柔又美丽。
苏杭低下头,用垂下的留海挡住眼神,也挡住自己的紧张。
虽然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渐渐消失,但心里的记忆,却没有丝毫褪色。
柏慕原靠在浴缸里僵直了脊背,他侧过脸故意不看,难过的说:&ldo;小杭,你不用这样。&rdo;
苏杭失笑了下,反而平静了许些。
他站到花洒前冲干净身体,才小心翼翼的蹲进浴缸,瞅着柏慕原弯起眼睛:&ldo;这有什么,以前我们总在一起泡澡。&rdo;
尽管浴缸很宽敞,但也两个大男人还是将它变的拥挤。
腿部无意相触的肌肤显得很烫,让柏慕原顷刻错开。
苏杭抱住膝盖,淡淡的说:&ldo;医生要我们不时恢复一下从前的习惯,省得那么生疏。&rdo;
生疏,这个最遥远的词,却要在此时此刻来形容这对离得最近的人。
柏慕原抬起脸对视上苏杭的眼睛。
苏杭问他:&ldo;小原哥哥,我变了么?&rdo;
柏慕原的目光很宁静:&ldo;没有。&rdo;
苏杭摇着头笑:&ldo;你骗我,我再也不像以前了,原来同志的青春真的那么短暂。&rdo;
柏慕原隔着水握住他的手说:&ldo;你长大了,变得更成熟,更精致,仅此而已。&rdo;
苏杭半晌没吭声,一会儿又瞪他:&ldo;骗人,从前你总是搂着我抱着我,现在却不想动我一下。&rdo;
柏慕原没吭声。
苏杭回国后,他强要他,他向他展示自己恐怖伤痕的夜,依旧在彼此的记忆里那么清晰。
浴室里一时间静的有些可怕。
苏杭感觉自己的指尖不停地颤抖起来,像是有什么从脊梁上压下去,让整个人都透不气来,柏慕原的脸忽远忽近,即熟悉又陌生。
忽然之间,他直起身子猛地扑过去重重的吻上了柏慕原,嘴唇碰到嘴唇,牙齿碰到牙齿,触觉生疼。
手臂就在颤抖中使尽了所有的力气,好似放弃一切就会垮掉再也回不去美好的时光。
柏慕原开始没动,但是他感觉到流到脸上那不属于他的湿凉液体,还是渐渐抬起了手,安慰似的抚摸上苏杭光滑的后背。
这个吻在哭泣中显得狼狈不堪,不知过了多久,苏杭才喘息着松手,红红的眼睛凝视柏慕原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柏慕原温柔的擦了下他的脸颊:&ldo;想哭就哭吧。&rdo;
苏杭用笑掩饰自己的失态,扭头挪开被溢出去的水弄湿的圣经。
可是柏慕原却把那本他总是拿着的书一下子打掉在地上,轻轻的附上了苏杭的唇,说出小雪那句玩笑:&ldo;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。&rdo;
温热的气息扩散在脸颊的皮肤上,苏杭再也憋不住酸楚的眼泪,他搂着柏慕原的脖颈,用脸庞贴着他的脸庞,哆嗦着说:&ldo;我想你,我想我妈,不要再离开我好吗,不要再离开我,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,你要赶快好起来&rdo;
柏慕原用力抱着他,什么都没有说,也不再想说。
死后,才听上帝指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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