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委说:&ldo;年市长来电话了,打听你在干什么。我说,你在忙案子。再一问,才知道戴副校长的事你还没向他汇报。斌良,这可是失误啊,我看,你马上向年市长汇报一下吧!&rdo;
年市长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,李斌良走到门口停下脚步,听了听,里边没有动静。
李斌良想再去办公室问一下年市长去了哪里,想不到,他正要离开,屋内传出脚步声,他急忙大声叫起来:&ldo;年市长,是我,李斌良……&rdo;
门开了,走出来的是江峰。他好像挺惊讶地冲李斌良一笑:&ldo;李局长,您来了?年市长在里边。您进去吧,我去找蒋副市!&rdo;
李斌良看着江峰向蒋副市长的办公室走去。
年市长正在锁抽屉,一副要离开办公室的样子,看到李斌良,现出惊讶的表情:&ldo;啊,李局长,你不是很忙吗,怎么有时间来市政府啊,我挺忙,正要出去!&rdo;
口气好像很正常,可是,李斌良还是听得出,里边透出压抑不住的不满和怒火,也包括讽刺。&ldo;啊……年市长,有事向您汇报一下!您可能知道了,一高的戴副校长今天早晨投江自尽,被我在救上来了,因为他涉嫌一个案子,被我们找到公安局了……&rdo;
&ldo;什么?有这种事,我没听说呀!既然你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,公安机关独立办案,向我汇报什么。行了,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我还有事,汇报我就不听了!&rdo;年市长说着,向门外走去。
李斌良心中的屈辱一下变成了怒火,他一下站在门口,拦住年市长的去路护:&ldo;年市长……&rdo;
年市长脸上也闪过几分怒意:&ldo;你拦住我干什么?莫非,我也涉嫌什么案子,要把我带你们公安局去?走吧,带手铐没有,给我扣上!&rdo;年市长把手腕伸出来。
李斌良实在承受不住了:&ldo;年市长,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,如果我有什么错误,您当面指出来,我一定虚心接受,可是,您不能这样对待我……&rdo;
&ldo;我怎么对待你了,你觉得不正常吗?你想过没有,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,怎么对待市委市政府的?你眼里还有没有领导,有没有市委市政府?你们公安机关独立办案不假,可你也另别忘了,公安工作必须绝对置于党的领导之下。你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,你有什么权力跟谁也不打招呼,就把一个副校长抓走……&rdo;年市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下子爆发出来。
李斌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,他只能站在年市长面前,垂着头,听着他劈头盖脸的训斥。还好,年市长还是有一定修养的,发泄了一会儿,终于控制信自己,猛地关上门,回到办公桌后边坐下,手向对面的椅子一指:&ldo;坐下吧!&rdo;
李斌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尽管李斌良尽量言简意赅,还是用了近二十分钟,才全面汇报了目前掌握的情况,并再次强调了黑恶势力介入的问题。年市长听着听,也严肃起来,听完后,态度一下变缓和了:&ldo;斌良,我刚才有些过分,你别往心里去。不过,我总有点怀疑……就算高考有人作弊,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吧,黑社会还卷进来……简直是天方夜谭……好了,说说吧,你打算怎么办?&rdo;
李斌良说:&ldo;没有别的选择,全面深入调查,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!希望市委市政府给予我们有力的支持。&rdo;
&ldo;支持是应该支持,可是,这件事太敏感了,而且,单靠你们公安的力量是很难查清的,你说是不是?&rdo;
没想到,年市长是这样一种态度。李斌良高兴起来:&ldo;对对,年市长,要查清高考舞弊案件,必须得到有关部门的大力配合,要对那些当事人逐一调查……&rdo;
年市长叹息一声:&ldo;是啊,工作量太大了,不能把案子都压到你们肩上,得想个好办法……哎,这样吧,咱们成立个联合调查组从纪检委、监察局、检察院、教育局和你们公安局抽调精兵强将组成,检察院、教育局还有你们公安局,可以出一名副组长,你要主持全局工作,就别受这份累了,让治安副局长上就行了。就这么定了,斌良,我这可是为你着想,是对你工作的支持啊,你明白吗……&rdo;
李斌良不明白。如果按照年市长说的办,公安局就失去了独立侦查高考舞弊案的权力,自己也就无法过问。
还没容他说话,年市长已经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:&ldo;斌良,我把实话告诉你,我已经多次向地委谈过,江泉市公安局长的人选非你莫属。可是,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,要地委研究后才能决定,这种时候,要特别防范小人,他们花上几毛钱,给你写一一封信,都可能影响你的命运!你想想,这起案件,得牵扯多少人哪,别的不说,蒋副市长恐怕就第一个对你有意见,还有别人呢?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,在高考舞弊中受益的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人。所以,这种时候,让你避开矛盾,是最好的选择。斌良,我既是为你着想,也是为我们江泉市未来的公安工作着想啊,你明白我的意思吧!&rdo;
听上去,口气非常真诚,确实是为自己着想,李斌良应该明白了。可是,又觉得很不明白。
年市长语重心长地说:&ldo;斌良,你可能一下想不通,可我相信你最终会想通的,而且还会感谢我的,我真是为你好。你不仅是一个刑侦副局长,还是未来的公安局长,得增强政治意识啊,做什么事,都要讲政治、顾大局,不能意气用事,明白吗?对了,这些话,只是我们两个人说的,不能对别人讲。还有,高考舞弊的事,暂时也不要声张,既影响侦查办案,也损害我们江泉的声誉,你回去要对手下讲清楚,这一条,要当做一条纪律来执行,谁违反,市里要追究谁的责任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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