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越来越轻,这让伊怜忍不住说:&ldo;你受了严重的伤?&rdo;伊怜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去摸索,他只摸到了尤恩的手。
因为那里残缺了一根手指,伊怜知道那是他的左手。
伊怜毫不犹豫地伸出手,和他十指相扣,检查他的情况。
尤恩突然笑了起来:&ldo;我从没想过和您这么近。我和您,总是被莫名的东西推阻,怀疑,亲密,猜忌,关切……当我想靠近时,您会远离我;当我想离开时,您又会让我不舍……&rdo;
&ldo;我不明白。&rdo;
&ldo;就说现在吧,我明明想要离您更近点,却又让您离我远些。&rdo;尤恩想要放开伊怜的手,却被主人紧紧抓住。
&ldo;不要再说些颠三倒四的话。&rdo;
伊怜莫名地感到了一阵恐惧。在漆黑的房间中,他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凭借着尤恩的左手,来察觉他身体的情况。
尤恩不愿意多说自己,反而一直问伊怜有没有不适。到最后,伊怜都被他彻底惹恼,大声说:&ldo;不要再提我!你,是你自己!&rdo;
&ldo;……&rdo;尤恩说,&ldo;我有什么可谈的呢。&rdo;
&ldo;你的伤……&rdo;
&ldo;但愿您不会可怜我。&rdo;尤恩说:&ldo;一个瘸了腿的仆人,又为了心爱的人失去小指。现在……呵呵。我不想让您看到。&rdo;
伊怜的手略微颤抖。他知道,尤恩是伤得很重,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&ldo;你到底怎么了?&rdo;伊怜的声音也在发抖:&ldo;我不是故意冷淡你。我本想……我本想说出什么,你却另外心有所属。我要离你远些,我不能自大地认为可以获得所有……可我不要你离开。&rdo;
他说的话更加颠倒,每一句话都没有明确的指向,尤恩却仿佛听懂了。
尤恩抽出相互握着的手,颤抖着向不远处的伊怜的脸庞伸过去。
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。
他仿佛摸到了挚爱的珍宝,一寸寸地触摸,直到用手指触碰到了伊怜先生的唇角。
他停住了。
伊怜先生是那么的惹人怜爱,让人情不自禁地沉坠。没有人不爱他,没有人会对他做出残忍的事。
尤恩轻声说:&ldo;我看到您吻过许多贵族。但您从不会去吻一个仆人。&rdo;
伊怜的呼吸声愈加轻快,就好像要哭泣出声一样。
&ldo;因为仆人和贵族并不是同一种人。&rdo;尤恩咳嗽了一阵,断断续续地说,&ldo;您可以对仆人有类似对待狗的怜悯,但是不可以把他们当人看。您甚至可以亲吻一只狗,却不能……我说的对吗?&rdo;
尤恩一边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,一边微微低下了头。
他的唇角带着笑意,轻轻地印在伊怜先生的脸颊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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