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沿着小道行了半刻钟,来到城郊一座荒庙前,一队轻骑兵早已等候在门前,见到两人纷纷起身行礼。
“寇贼狡猾至极,京中恐有其眼线,我们此次先大军南下,大家千万注意言行举止,莫要被人发现了什么。”卫青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“大家先把衣服换上,记住了,将军是上京商贾之子,我们这次南下是为去江南采买丝绸布料。”
轻骑兵齐声道:“是!”
宋砚换了一身水蓝衣衫,坐上了停在庙前的马车,他本就出身名门,贵公子的作派不过随手拈来。
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轻骑兵,转眼就变成了毫不起眼的小厮,站立在马车两旁。
卫青扮作车夫的样子,扬鞭赶着马车上了官道,跟在其他商队后面往前走。
这一头,杨絮目送走了宋砚后,转身进了杨府回到自己院中,她望着空荡荡的院子,突然觉得心里塌了一小块。
她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样,渴望见到一个人的脸,自己还没来得及感受情爱,便要提前体会相思的滋味。
宋砚留下一句不知归期的话,第二日就领大军远赴东海了。
杨絮站在送行的人群里,黑压压的大军一眼望不到边,她看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宋砚的身影。
然而,还没等她生出失落感,侯府的人就送来了两样东西,说是宋砚走前留给她的——一封信以及茶馆看戏的牌子。
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,生怕力气大了会撕坏里面的信纸。宋砚的字一如他本人那般,只见纸上行云流水地写着:望伊人时常去看戏,也要时常想起我。
杨絮看着信上那一句话,突然又想到了茶馆里的事,脸瞬间爬满了红晕。
“无赖,谁要想你......”她低声道,“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,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去看戏吧。”
她将那封信仔细收起来,算了一下时间正够,叫上丹若和吴汀就去了茶馆。
宋砚留下的那块牌子不知花了多少钱,小二见他们一行三人竟是没有再收钱,而是客客气气地将他们带到了二楼雅坐。
丹若看着楼下的戏台,问道:“小姐,你不是说京中的戏不好看,全是酸掉大牙的情爱话本子吗?怎么今日忽然带我们来看戏?”
杨絮以往不懂得情爱,只觉戏中的故事酸牙,迟早都是要见面的人,怎么会因为短暂的分离而肝肠寸断呢?
现在她似乎能明白一点了,如果那个人是宋砚,她确实巴不得日日都能见到。
“这不是情爱话本子。”她道,“是讲前朝灵女一脉的话本子,宋砚昨日带我来看了第一话,特别好看。”
丹若没大没小道:“好看的不是戏,是宋世子吧?”
“去,瞎说什么呢!”杨絮转过头道,“看戏看戏,保管让你们大开眼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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