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裸婚的那段美好时光(..)”!
正当艾青失神的时候,江小薇似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她一直在黑暗中努力的挣扎,她害怕睡过去的黑暗,也害怕醒过来的疼痛。
这样来来回回了两天,像是过了两个世纪,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,更何况从小身体就没有经过劳动的夯实。
鲜血不断地从千疮百孔的身体向外渗透,却没有任何补充,有几次,她被冷水激醒,又没有水分补充,干裂的嘴唇,顾不得刺鼻的腥味,她不得不舔一舔顺着脸颊流下来的血水。
她想妈妈,想小风,想一切能想到的亲人,可是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。她醒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久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发现连抬起眼皮也开始吃力。
那一刻,她开始害怕黑暗,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渴望过光明,她想到了以前的阳光灿烂,她从心里厌恶黑暗。
即使是此刻醒来,浑身要遭受全身伤口被水渍侵染的痛苦,她也不愿意再次睡去,她害怕会因此永坠黑暗。
那个世界是那么的孤冷无助,那么的阴暗森森,她从来都没喜欢过黑暗,从小是,现在也是,可是她睁不开眼睛。
她急的想哭,她寻求帮助,她要找爸爸妈妈,找她的爱人小风,可是身边漆黑一片,根本看不见一个人。
她想喊,却喊不出声音,于是她开始积攒力气,一点点恢复体力,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,她发现她可以动一动手指了,这让她欣喜不已。
于是她努力的睁开眼,可是还是差了一点,仿佛身边有一个声音,一边哭着,一边喊着她的名字,“小薇,小薇……”
她急哭了,泪水顺着脸颊,留了下来,“妈妈,我也想睁开眼,看一看你,可是……我没有力气,对不起,妈妈,让你担心了,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……”
“医生,医生,她手指动了!”外界的艾青,看着女儿手指微动,一边哭,一边喊,她激动的想抱一抱女儿,夸赞她的勇敢。
看见女儿眼中的泪水,她心里又怎么能不伤悲?徐万金看着这母女二人,别过头,擦了擦眼睛,他不忍看这幅情景,却又忍不住回头,生怕错过什么。
“她的脉搏很不稳定,微弱的几乎随时可能停止,你们要有心里准备……”医生叹了口气,一边检查以后,她发现,女儿的瞳孔开始扩散,可能气数已尽……
医生的叹息,像是一记重锤,敲在了艾青的心头,“不可能,不可能,医生,求求你,救救我女儿,我给您跪下了……”
艾青怎么也不愿意相信,昨天还在身边活蹦乱跳,撒着娇的女儿,会从此天人永隔,她开不起这种玩笑,“小薇,小薇,你醒一醒,我的好女儿,妈妈来看你了啊!”
听着这种让心心碎的呼声,连旁边的工作人员,眼睛一片朦胧,司机赶紧擦了擦眼睛,他怕那水雾影响了视线,尽量开的稳一点,快一点,尽最大的努力,抢救这个女儿的生命。
徐万金搀扶着艾青,他强忍着,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,“医生,求你了,多少代价,我都愿意出,只要你能把她救醒!”
“对不起,病人失血过多,伤的很重,要不是有一股执念,恐怕撑不到现在……我已经尽力了……”医生声音很低,再次无奈的叹息。
但这个低沉的声音,却像是一种威严的宣判,在徐万金听来,无疑是一种绝望的噩耗,二十年了,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,第一次见面,幻想着以后如何补偿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儿,如今却跟他说,女儿要从此离开了,他连一声爸爸都没来得及叫,甚至见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长的什么样子。
老天,你还能更残忍一些不?徐万金如今这个身份,跺一跺脚,江城的大地都要抖上三抖的人,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,对于这个一项骄傲的赧然来说,这是何等的讽刺?
“你告诉我,到底如何才能救她,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!”徐万金双目赤红,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,像是捉小鸡一样,把她拎了起来,仿佛打杀她,就像折损一件手中的玩具。
“你……就是……杀了我……也……没有用!”医生呼吸困难,双手握着男人的手臂,但那只手像是铁钳一样,根本无法撼动,此刻她有一些害怕,害怕这个男人一旦失去理智,真的会杀了她。但是作为医生,她要对她的职业负责,面对威胁,她也无法撒谎。
就在这时,江小薇突然传来一阵咳嗽,面色逐渐转为红润,仿佛像是正常人一样,手臂可以活动了。
只见她努力的抬起手臂,颤巍巍的去下了氧气罩,“爸爸,妈妈……”她挣扎着,努力想坐起来,只是几次没能成功。
“小薇,你醒了,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……”艾青赶紧擦干眼睛,破涕为笑,扶着女儿的肩膀,靠在自己身上。徐万金一听到江小薇的声音,也立刻松开了医生。
“爸妈,我知道,我时间不多了,想跟你们说几句话,咳咳……”江小薇面色越发红润,几声咳嗽,带出一丝血迹,艾青赶紧用手帮女儿擦干净,“孩子,你说,你说,爸妈听着……”强忍着泪水,心里像是被什么一直撕扯着心肺。
“爸,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,只是没有机会见面,”江小薇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她想临走的时候,尽量给父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,“后来才知道,你跟妈的事情,妈这些年一个人不容易,我知道她心里有你,希望你,别再辜负她……”
“乖女儿,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……”此刻的徐万金真想给自己几锤,女儿的话,让他根本没有脸面对这母女。他发誓,女儿不在了,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艾青。
“妈,我知道你性子强,但你是一个女人,你别在逞能了,需要一个依靠,就像,我跟……小风哥……”
艾青听了这句话,心里更不是滋味,原本以为女儿没心没肺,却不知,女儿什么都懂得。
“最大的遗憾,最后没能见小风哥一面,替我跟他说一声,对不起,我不能陪他了,但愿来世,我还要做他的妻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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