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屋年久失修,破败不堪,院落中堆满干草,仅有一点谷物晾晒。
“吱——”
推开木门,贫寒而熟悉的屋子充斥眼前,闻到淡淡霉味,梁源眼睛湿润。
“谁啊?”
里屋传来苍老的声音,梁源不由自主顺着声音走入里屋,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坐在土炕炕头,粗布麻衣、骨瘦如柴。
“碧莲,我的妻……“
梁源声音颤抖,眼前的老妇便是他这一世的妻,山门无岁月,转瞬三十年,等梁源再下山,妻已老,碧莲今年五十七,大宋年间,已是濒临生命终点。
“夫君是你吗?”碧莲老泪纵横,“夫君你终于回来,爹娘早便走了,碧莲也命不久矣。”
“没事,没事了,夫君回来了,夫君会保护你……“梁源尽量保持冷静,不让愧疚吞噬。
一步步走向苍老的妻,梁源颤抖地抱紧妻子,暗暗发誓要陪妻子走完生命最后一程。
“夫君你已得道?”妻子摸着梁源脸庞,“可我却老了……”
“傻瓜。”梁源抱得更紧了,“我只是你的夫君……”
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东西,却改变不了有情人的心,梁源这具躯体的记忆让他永远无法将妻子舍弃。
妻也曾年少貌美,只因一个情字嫁给了他,与娘家决裂,他却屡试不中,名落孙山一心求道,一走三十载,是妻操持着这个破败的家,为二老送终,种种自责充斥内心。
“夫君还走吗?”老妻目光浑浊,但有着期盼。
“不走了,我陪你……”梁源更紧地搂住妻子。
寻找气运虚无飘渺,但此刻的妻子梁源无法舍弃,就这样暂时在村庄安定下来,也不做他事,就这样安逸地陪着妻子,平时为他人写写对子赚些家用,日子过得平淡从容。
就这样平淡过了一段日子,梁源只是在故土陪伴衰老的妻,气运却在自然增长,每日增加十点左右气运,那十年时光也足以让梁源获得入门资格了。
陪伴是最好的时光,原来对家人的呵护亦可气运加身,如此梁源也便不再多做他想,静心陪伴妻子。
岁月悠悠,一晃又是数年,期间梁源听说过仙医坤蝶的事迹,坤蝶世俗便是医道世家,道门时典藏也有医道著作,坤蝶一向剑医双修,闯下仙医称谓理所当然。
三位未亡人中坤鹏名气更甚,绝世邪皇称谓令江湖闻风丧胆,数个门派被坤鹏一人一戟只身斩灭!
悠悠十年,试炼接近结束时,妻子安详闭上了眼睛,花白头发枯槁杂乱,脸上皱纹平展,似乎恢复了当年的美貌,而梁源的眼睛却早已磅礴,哭着笑,男儿泪顺着依旧年轻脸庞滑落,上扬嘴角看不出喜悲,只是哭着。
梁源最后一捧黄土覆盖木棺时,他的气运积累至三万七,达到试炼目的,只是心痛、却依旧……
“徒儿们,归去来兮……“
十年期间一到,梁源感受到道牌中传来师门召唤,云雾缭绕,梁源躯体消失在世俗,下一刻梁源与另两位未亡人被传送回崂山道门一处大殿。
大殿正位数个蒲团,鹤发童颜老者坐在正前方一处蒲团,大师兄无樵跪坐在一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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