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背的那个双肩包里装了什么?看起来很沉。”李正把目光从蔡小葵的眼睛移到他的背包上。那是一个深蓝色的背包,表面有些磨损的痕迹,肩带部分因为长时间的背负而有些变形。
蔡小葵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背包带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“就是一些书和学习用品,还有我的午餐盒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但李正还是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。
“能让我看看吗?”李正问道。
“这……不太好吧,这都是我的私人物品。”蔡小葵往后退了一小步,后背靠在了槐树上。此时,一阵微风吹过,槐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,有几朵落在了蔡小葵的头发上。
李正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理,但他实在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。“那好吧,不过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蔡小葵点了点头,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。李正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。他决定继续调查这件事情,不能就这样被蔡小葵敷衍过去。
李正开始在蔡小葵经常出现的地方进行暗中观察。蔡小葵经常路过一个有着古老钟楼的街区,那钟楼的墙壁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,像是给钟楼穿上了一件斑驳的外衣。钟楼的指针已经有些生锈,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,每到整点就会发出沉闷的钟声,回荡在整个街区。街区的道路是用青石板铺就的,岁月的痕迹让石板变得坑洼不平,石板缝隙间偶尔会长出几株顽强的小草。道路两旁是一些古旧的小店,有的是卖传统手工艺品的,店门口摆放着色彩斑斓的琉璃摆件和精致的木雕;有的是小茶馆,从里面飘出淡淡的茶香,混合着周围陈旧建筑散发的那种特有的气息。
蔡小葵还经常出现在一个靠近河边的小径上,河岸边垂柳依依,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,仿佛是大自然的画笔在空中挥洒。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,河面上偶尔有小船划过,船桨搅动水面,泛起层层涟漪。小径的一侧是一排樱花树,每到樱花盛开的季节,花瓣如雪般飘落,给小径铺上一层粉色的地毯。小径的另一侧则是一些长椅,椅子的木质扶手已经被磨得很光滑,那是无数人坐过留下的痕迹。
当然,他每天放学后都会经过肖悦芹公司东门,并且在那里逗留很长时间才离开。肖悦芹公司位于繁华的商业区,东门正对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。公司大楼高耸入云,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东门附近有一个小广场,广场上种着几棵高大的棕榈树,树下摆放着一些长椅,供过往的行人休息。小广场的地面是用大理石铺成的,上面有一些不规则的花纹,看起来很是精致。广场的角落还有一个小型的音乐喷泉,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的节奏高低起伏,周围的孩子常常在喷泉边嬉笑玩耍,他们的笑声和着音乐声,让这个小广场充满了生机。肖悦芹公司旁边有一小片树林,树林里的树木郁郁葱葱,枝叶交错在一起,形成一片天然的绿色屏障。
一天傍晚,李正悄悄地跟在蔡小葵身后,来到了肖悦芹公司东门。蔡小葵像往常一样,在东门附近的一棵棕榈树下停了下来。他放下背包,坐在长椅上,眼睛一直盯着公司的东门。李正躲在不远处的一个报刊亭后面,眼睛透过报刊架的缝隙观察着蔡小葵的一举一动。
蔡小葵先是坐在长椅上,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放在膝盖上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公司东门,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。过了一会儿,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,不停地变换着坐姿,一会儿交叉双腿,一会儿又把双腿伸直,双手也开始在膝盖上来回摩擦,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焦急的神情。
突然,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,猛地站起身来。他先是伸了个懒腰,双手高高举起,用力向上拉伸,身体也跟着向上挺,脸上露出一种舒展的表情。接着,他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。他站在树前,深吸一口气,然后开始用身体轻轻地撞向树干。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,只见他双手握拳,手臂微微弯曲,身体向前倾,然后用肩膀去撞击树干。每撞一下,他都会皱一下眉头,似乎在承受着一些疼痛,但他又迅速调整姿势,像是在寻找最佳的发力点。他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,膝盖微微弯曲,随着撞击的节奏,身体有规律地晃动着。撞了一会儿树后,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撞树结束后,他弯下腰,眼睛在地上扫视着,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。不一会儿,他的眼睛一亮,原来是看到了地上的小石子。他蹲下身子,仔细地挑选着石子,手指在石子间拨弄着,把那些形状不规则或者太小的石子都剔除掉。最后,他挑选出了几颗大小适中、形状较为圆润的石子。
他站起身来,眼睛紧紧地盯着树上的麻雀。那些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,似乎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。蔡小葵右手拿着一颗石子,手臂向后拉,身体微微后仰,眼睛眯成一条缝,瞄准树上的麻雀。然后,他猛地发力,手臂像弹簧一样弹出,石子朝着麻雀飞射而去。然而,他的准头似乎不太好,麻雀总是在石子快要击中之前就飞走了。但蔡小葵并没有放弃,他又拿起一颗石子,重复着刚才的动作。他的表情十分专注,嘴唇紧紧地抿着,额头上的汗珠因为用力而变得更多了。这一次,石子擦着麻雀的羽毛飞了过去,麻雀受到惊吓,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更高的树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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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了一会儿石子后,蔡小葵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然后走进了那片树林。他在树林里找了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,开始练拳术。他先站定身形,双脚分开与肩同宽,膝盖微微弯曲,双手握拳放在腰间。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吐出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接着,他的右手迅速向前击出,拳头像炮弹一样朝着前方的空气轰去,同时嘴里发出一声低喝:“哈!”他的身体也随着这一拳向前微微移动,重心稳稳地落在双脚之间。
随后,他的左手也跟着出击,与右手交替进行,拳速越来越快,在空中形成一道道残影。他的脚步也开始灵活地移动起来,时而向左滑步,时而向右横跨,身体像游龙一样穿梭在树林之间。他的拳术看起来像是一种混合了多种流派的自创拳法,动作时而刚猛,时而轻柔。当他打出刚猛的一拳时,整个身体的肌肉都会紧绷起来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,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;而当他打出轻柔的一拳时,手臂就像随风摆动的柳枝,看似无力却又暗藏玄机。在他练拳的过程中,周围的树叶被他的拳风扫得沙沙作响,一些落叶也被卷了起来,在他身边飞舞着。
他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,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,有的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,有的则滴落在地上。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但他的眼神依然专注,没有丝毫的懈怠。他继续演练着自己的拳法,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,仿佛整个树林都成为了他的练武场。
练完拳后,蔡小葵双手撑在膝盖上,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他的头发被汗水湿透,贴在额头上,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。过了一会儿,他直起身子,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然后慢慢地走出树林。
他回到长椅旁,拿起背包,似乎准备离开。
李正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,他从报刊亭后面走了出来。
“蔡小葵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李正的声音在热闹的商业区里显得有些突兀。
蔡小葵看到李正,脸色变得煞白。“我……我没做什么。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你还想继续骗我吗?你刚刚在树林里又是撞树、又是打麻雀、还练拳术,这是为什么?”李正严肃地说道。
蔡小葵紧紧抓住背包,不肯放手。“不,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小爱好,我觉得这里的环境比较适合练习。”
“只是爱好?你每天都在这里逗留很长时间,就是为了做这些?”李正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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