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之后的五年间,苏了了开始在日历上画“正”字,来记录和黎恨尧见面的次数。
&esp;&esp;如果今天也算一划的话,刚好二十九个。
&esp;&esp;五年里,还不到一百五十天。
&esp;&esp;“上次看你这么睡,是啥时候来着……”
&esp;&esp;苏了了趴在自家竹马身边,浸泡在那种至今不知道是什么、冰一样冷冽的信息素中,看着对方那张360°无死角的睡颜,莫名产生了一种在“少小离家老大回”和“吾家有儿初长成”之间自由切换的感慨。
&esp;&esp;……不好意思严格来说她就是个萝莉身的大妈_(:3」∠)_。
&esp;&esp;旁边各种不明觉厉的仪器,都在安安静静的运作着。按照医生之前的说法,黎恨尧的身体报告健康的不能再健康,却就是无法醒来。
&esp;&esp;睡美男什么的,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,怎么说也该是oga比较像吧?结果,反而是那个属性oga的家伙早就醒了。
&esp;&esp;苏了了想到了顾煜,那个漂亮得如同神之杰作的男孩子,微微叹了口气,“快点醒来吧,黎哥哥。”
&esp;&esp;少女柔软的手心,在年轻男人的额头轻触了一下,确认体温正常、甚至有点儿微凉。
&esp;&esp;她有短暂的出神。
&esp;&esp;事实上,即使每年都有注射国家发放的免疫剂(供给未成年的ao家庭),但这对不是兄妹胜似兄妹的青梅竹马,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相处了。
&esp;&esp;岁月果然t是把杀猪刀,“嗷”地一声就过去了……
&esp;&esp;病房外隐隐传来苏妈妈和院长的声音,似乎因为发生了什么争执,有些控制不住的放大。
&esp;&esp;上一代的事儿苏了了并不怎么清楚,包括黎恨尧父母的死因。作为一个灵魂早已长熟了的伪少女,她知道什么叫不可说。
&esp;&esp;“所以说,目前找不到任何目击者,远程覆盖卫星也没有发现问题?”
&esp;&esp;苏妈妈此时尚算得上冷静,虽然按照熟人对他的了解,他的冷茎与炸裂之间并不需要过度,“那么你们打算赔我个儿子?——对我来说就是儿子!”
&esp;&esp;院长长了一张标准的……院长脸,和之前的医务长兼副院完全是两个画风:“抱歉。事情发生时已经濒临放学,很多离校的学生并不方便询问。此外那里是少有的探查死角,‘巧合’的概率因此几乎可以排除。”
&esp;&esp;显然,这位对苏妈妈火(药)一样的性子比较了解,没有说安抚的话也没有致歉,而是直入主题分析是非。
&esp;&esp;“而且同样‘巧合’的是,我也是刚才被告知——差不多就在黎恨尧的前后半小时,另一名被伪装成beta的oga本校生,从和他截然相反的、却同样的探查死角的地方跳楼,侥幸活了下来。”
&esp;&esp;“这点我知道,”对方的回答方式显然很戳g点,所以苏某人回答的也干脆,“了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提到过——她就是那个‘落地后最近目击人’,对方差点儿把她当作肉垫。”
&esp;&esp;院长的脸色微妙了一瞬间,然后就着这个话题继续:“这两件事之间,应该是有联系的,毕竟巧合太多。那位oga刚刚醒来不久,而且本人遭遇了——非常悲惨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刚才我们进行了试探,他对此表现出了隐晦、但坚决的抗拒。所以我们计划明天在校内寻证,等他的身体恢复到正常水平之后,再进一步征询。”
&esp;&esp;就像苏妈妈之前告诉苏了了的,结合环境背景,顾煜的遭遇很好理解。
&esp;&esp;这本就是背离人性的恶行,何况作为同样拥有oga孩子的家庭,多少还会有点共情心理。
&esp;&esp;所以苏妈妈思考了片刻,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做法:
&esp;&esp;“可以,但阿尧必须住院,确认他的情况稳定。笠城那家伙估计得会儿就得回单位,今晚我留下来陪床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必然的,无论如何,这场意外发生在天枢,我们也会尽一份责任。”
&esp;&esp;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观点,院长多少也松了口气。虽然黎恨尧已经成年两年,但毕竟尚未从天枢毕业。学校依然承担着他的部分责任,何况是这种显然不同寻常的事件。
&esp;&esp;飞来横祸啊……院长和苏妈妈道别,目送男人转身走回病房,微蹙的眉心始终未曾散开。
&esp;&esp;苏妈妈走进病房的时候,苏了了已经趴在黎恨尧的床边,头挨着胳膊睡着了。
&esp;&esp;ga的体弱是体现在很多方面的,比如易病、易乏、饭量娇小、作息紊乱后会产生不小的副作用……现在是晚上九点,为了保证每天八小时以上的睡眠,苏了了通常都是十点必须上床的。
&esp;&esp;加上今天受了两次惊吓,精神和体力都耗损的更快。
&esp;&esp;在此之前,苏爸爸去和校方“谈细节”了,苏妈妈对付医院院长。剩下一个她无所事事,只好盯着黎恨尧那张满分的脸回忆往事,结果想着想着就过去了。
&esp;&esp;呃,是睡着了。
&esp;&esp;她睡的不太好,不适合的睡姿加上心里吊着事儿,一个噩梦做到一半,就被苏妈妈开关门的声音弄醒。少女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,伸手想捂嘴打个呵欠,一动就发现全身酸酸的,尤其是脖子、胳膊和大腿。
&esp;&esp;苏了了:……qaq。
&esp;&esp;看着自家闺女呲牙咧嘴的嗷嗷叫,苏妈妈上前几步,把她从地上半拉半扶的弄起来,放在床边坐好。然后三两句转达了院长话中的重点,见她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伸手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发:
&esp;&esp;“别想太多,你还没成年呢——虽然也没几个月,准备好你的第一次发情期才是最重要的。你黎哥哥这边,目前会呆在医院里查看,有消息就给你发通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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