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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当席墨终于能以气御行时，他发觉，自己同样可以在低空御剑了。

&esp;&esp;飞行的滋味非常奇妙。

&esp;&esp;各种影像与气味模糊着扑鼻而来，与坐在别人的法器上绝不相同。

&esp;&esp;席墨尽量飞得慢一些。一快便要想起曲矩的高空转釜，然后胃里就开始泛酸。

&esp;&esp;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站着。虽然长安剑比起一般的剑已经宽大了许多，他离地三丈后，脚还是有些打颤。

&esp;&esp;可他想学得快一些。最好还能带着江潭一起飞。

&esp;&esp;这样每天就能直接从庖屋那面敞开的崖壁间进出来回，不用再绕弯路。

&esp;&esp;他一面练习御风术，一面扎扎实实将那《千秋》的何处起秋声

&esp;&esp;江潭就摸了摸席墨的头。

&esp;&esp;他坐在榻边，小孩顺势伏在他膝头，乖顺得不得了，基本就是只雪狐没差了。

&esp;&esp;指尖的发丝细腻，皆凝着一缕馠然。

&esp;&esp;不知什么时候起，席墨就喜欢采各色花草，沥了汁液来揉在皂角粉里。后来更是弄了一箱子坛坛罐罐，其中一盒小瓶专门用来放汁粉样子。

&esp;&esp;他一点点收着，晾好了就拿去给江潭闻，一定要人选出自己喜欢的味道，说要制澡豆。

&esp;&esp;江潭想不通他一天到晚哪里来那么多的精力，还是点了头，选了几个瓶子。

&esp;&esp;“师父喜欢清素，偏苦，淡辛的味道。”席墨就笑眯眯地，将江潭挑拣的药草香花细细研磨了，又用蜂胶与普洱浸泡，糅成了一种蜜蜡砖团。

&esp;&esp;两人皆用这种澡豆沐浴，衣襟袍摆的香气很快一致起来。用席墨的话来说，跟着师父用就好，懒得再做第二种了。

&esp;&esp;故而江潭指间也染着此种蜜茶浅香。

&esp;&esp;他这几日托仪要峰人炼一味药，白日里已有些困怠，此时摸着摸着居然有了倦意，手指便顺着发梢出溜到席墨背上，恍然未察那一层亵衣轻薄，并不是狐狸柔滑浓密的皮毛。

&esp;&esp;席墨抖了一下，整只耳朵渐渐红得艳了。

&esp;&esp;他胸腔子发紧，吐息缓缓加重。自觉有些热了，却是踞在江潭膝上，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。

&esp;&esp;太热了。他想，要是将衫子脱了，江潭的手冰冰滑滑的，直接碰到皮肤上会凉快得多。

&esp;&esp;但这么一想，自己却先打了个哆嗦，并不知为什么地发现心脏擂起了春鼓。

&esp;&esp;那鼓点将他敲得晕了，颇觉不舒服地哼唧了两下。

&esp;&esp;然后就听顶上轻轻“唔”了一声，抚动的手停了。

&esp;&esp;席墨心头一紧，鼓槌掉了一地。

&esp;&esp;江潭将膝头软成一弯春水的小徒弟看了几眼，有些困惑地揉了额角，又看到榻间散落的影木叶子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，“你嗓子好些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春水轻缓地淌了起来，缠缠绵绵绕上他的腰肢，漫过他的胸口，在眼前绽出了一树春花来。

&esp;&esp;他听到珏珮相击，湿暖如兰的吐息呵在耳畔，“师父，外面下雨了。”

&esp;&esp;那一瞬他忽起了些陌生之意，但看那近在咫尺分外熟稔的垂星眸，丹霞靥，方如梦初醒般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接着才发觉席墨靠得实在太近，几将自己扑在了榻上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推开小孩，自坐了起来，曲指叩了眉心，才稍微从那被魇住的状态醒了来，发觉这个月大概真的是一次放血过多，精神略有不逮。

&esp;&esp;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，却是道，“下雨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闻见雨味了，从浴室的窗子和下头的庖屋飘进来的。”席墨盘坐在江潭脚边，巧笑如兮，“这雨一停，雪就跟着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江潭顿了一顿，“你若冷了，多换几床炉被来。”又道，“也可与我换床。”

&esp;&esp;席墨就摇头道，“不行，怎么能让师父睡地上呢。”说着就又趴在江潭膝上，仰了脸认真道，“最好的法子，当然是和师父一起睡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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