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猜猜我是谁?”云珏从树后跳出来,用手蒙住云瑶的眼晴。声音清脆稚嫩,脸上挂着欢愉的笑,左眼周围淡紫色火焰形的暗纹也似乎泛着笑意。
“云珏,姐姐抓到你了!”云瑶放下手中的竹简,伸手抓住了云珏的小手,转过身笑盈盈地看他。
云珏对着她傻傻地笑,趋她不注意,一下子撒开她的手,迅速从身前佩戴的锦囊中拿出一块碧色玉玦,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“呐,最好看的玉玦配最美的姐姐。”他将玉玦放到云瑶手上,忽地跑到湖边,用手舀起一捧水向云瑶洒来。
“好啊!你!”云瑶将那玉玦收好,装作生气的模样快步走到湖边,将水珠洒到云珏脸上。
“啦啦啦……”云珏摇晃着脑袋,对她做了个鬼脸,又欢快地笑起来。
伴随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,画面逐渐被水雾笼罩,开始变得模糊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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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瑶!”河伯怔怔地看着怀中的云瑶没有了气息,她的手低垂下来,贴着冰冷的石块,脸上却浮着温柔的笑意,宁静安然。
阳光洒在她的身上,衣裳上已干的血迹被阳光照得泛起点点柔光,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。而那模糊温馨的画面却再也不会出现,因为经历过的人,都记不起了。
云瑶的身体渐渐化成流萤随风散去,河伯的手想抓住些什么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散,手中只有落日洒下的灰烬。
日头已落,夜幕降临,河伯独自坐在礁石上,望着远方。银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,琉璃色的眸子微微泛着水光。只见他右手长袖向上一挥,海水顺势而起,立起几米高的水柱,河伯起身飞入水柱之中,水柱随即变幻,忽地消失,只剩下水汽朦胧。
潇湘谷
樱花树下,几案旁,湘君一身紫袍,蓝灰色的头发被发冠束起,衣领的蓝底紫色云纹与外袍的黑色暗纹相得益彰。娥皇女英各在一侧,浅笑盈盈。木质几案上一壶清酒,一支笔,一台砚,一幅画。面前是一池清水,清澈见底,池中倒映着四周花树的影子,微风吹着花瓣落入水中,清波微漾。三人正饮酒唱和,气氛融洽。
池中的水忽地起了旋涡,蓝色的水被旋成白色,随即水升高几米,形成水柱。只见水中混着蓝色的影子,突然从水中冲出,向湘君而来,水花四溅。娥皇女英用手一挡散出蓝色幽光,将水珠化开,水滴落在画上,晕染了绛色墨汁。那影子将湘君扑倒,湘君也未用阴阳术,一脸正经的看着来人。
河伯衣裳被水浸湿,半伏在湘君身上,银白色头发变得湿漉漉的,不断滴着水,琉璃色的眸子饶有趣味地盯着湘君。
“河伯你准备就这样占着夫君不放?”女英冷淡地说道,抬眼看了看姐姐娥皇,娥皇无奈地笑了笑,伸手去扶河伯。
“哪有?”河伯避开娥皇的手,翻身起来,扶起湘君。
“你来了。”湘君微整衣襟,脸色凝重地说道。
“妹妹,想必河伯此次前来定是有事与夫君相商,我们先回去给他们煮些新茶可好?”娥皇轻声软语,淡淡一笑。
“嗯,好。”女英拉起娥皇的手,对湘君笑了笑便向屋内走去。
“跟我来。”湘君说着向竹林走去,河伯苦笑了一下,抖落了身上的水滴,缓步跟了上去。
竹林
“你可知这竹林中竹叶上的班点是什么?”湘君用手轻拂竹叶,声音有些沧凉。
“只不过是些无用之人的血罢了。”河伯双手环抱,似是悠闲,眼中却有着泪光。
“阴阳家的辉煌总得有人用鲜血做引。”湘君转过身,淡淡地看着河伯,叹了口气。
“这些我都明白。”河伯走上前来,望着远处的房舍,避开了湘君的眼神。
“你可知东皇下令:因左护法云瑶修习禁术神秘死亡,擢其亲传弟子星魂为新任阴阳家左护法?”湘君眼神恍惚,望了望河伯。
“这说法倒是很符合月神的风格。”河伯嘲讽地笑笑,眼中不屑。
“有什么打算?”
“在这潇湘谷呆上一段时间,你好好陪我喝几杯!”河伯用手拍了拍湘君的肩膀,大笑一声。
“好。”湘君笑了一下。
“然后游历四方,去她想去的地方。”河伯正经地说,与湘君相视而笑。
几日后
夜色渐浓,河伯在竹林间手执一壶清酒,大口大口地喝着,眼角微润,低声呜咽着什么。风声飒飒,竹叶相互摩擦着发出声响,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。
河伯扔开酒壶,闭上双眼,右手笼着水汽,四周忽地起了些雾,水汽在空气中不断流动。
“很强大的水系阴阳灵力。”河伯自顾自说着,像是来了兴趣,快步向脚步声追去。
只见一七八岁的女孩倒在地上,身上全是伤痕,墨色的头发散乱,手中紧握着一支断簪,眉眼间像极了当年的云瑶。
河伯用手抽出簪子,簪子为竹质,极为简单,只是周身有着诡异的白色刻纹,散发出诡异的光,又将簪子收好,抱上女孩向竹林中的房舍走去。
(本章完):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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