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周骏在酒吧找到傅晖时,傅晖已经喝的烂醉,整个人瘫在沙发上,肩膀微垮,早已不是白天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周俊看看酒,再看看傅晖,心里嘀咕道:我直接给你送医院得了。
“周骏,”傅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喃喃自语道:“你看到的她就是她......她......她一心只为了他......”
在酒精的作用下,傅晖的脸色愈发憔悴,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印证着他的伤心、委屈。周骏从没见过如此颓废的老大,跟在傅晖身边的这十多来年,他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、地不怕的模样,所有事在他面前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,哪怕是扛着再大的压力也从未想过通过酒精麻痹自己,除了这次。
周骏不知道怎么安慰傅晖,也没捋清傅晖嘴里的她他她到底是谁,只知道,林念这个坎,傅晖是注定迈不过去了。
——
程欣和周骏分开之后,想到今天自己特意帮林念和傅晖打造的独处时光,又有小团团这个催化剂,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,于是笑嘻嘻地和林念打电话邀功:“念念~怎么样呀?你们俩之间有没有迅速升温?我是不是今晚也不好回去打扰你啦?”
“欣欣~”听到程欣的声音,林念忍不住哽咽起来。
“念念,你怎么了?聊的不好吗?”
“我......”
“你等下,我马上回来。”
回到家里的程欣听完林念的叙述,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还是开口道:“念念,其实也不能怪他发这么大脾气,这事儿放给谁,都会以为你一心爱的只有褚明宇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没怪他。”林念用纸巾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珠继续开口道:“我难过,是因为我发现,我好像喜欢上他了......”林念抬头看向程欣,眼眸里噙满了泪水,睫毛轻轻颤动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又一颗颗砸了下来,“我该怎么办?”
林念没等程欣开口,继续说道:“我原以为我对他只是感激,可是我慢慢发现不是。我开始期待和他见面,开始享受他对我的温柔,开始幻想是不是可以和他在一起,可是不行!我好像每一步都走错了,我不该轻易地有了团团,我也不该在有了团团的时候招惹傅晖,今天看着他和团团开心吃饭的样子,我无数次在想,要是没有褚明宇多好,要是这就是他的孩子,该有多好,可是都不对,都是错的,我好像只能带给他痛苦了。”
程欣看着林念伤心的样子,伸出手轻轻握在林念颤抖的双手上,轻言道:“念念,你别太悲观了,也别想这么多。感情这种事儿什么时候起、什么时候落哪是我们可以去控制的,你现在认清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够了,剩下的,咱们交给时间,别怕,都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正说着,程欣手机响了起来,是周骏,程欣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起来:“怎么了?”
“老大胃出血,住院了。”
“什么?!”房间里异常安静,林念清晰的听到了电话一头周骏的声音,赶忙起身问道:“哪家医院?”
“光华医院。”
“我马上过来。”林念抓起玄关的衣服和包向门口冲去,临走时不忘嘱咐程欣看顾好团团,提醒她记得第二天一早送他去幼儿园。
——
半夜急诊依然很多人,林念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周骏,见到周骏时赶忙冲上前去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陪老大在酒吧喝酒,我知道那是烈性酒,但是老大实在不听劝,我见阻止不了就想着可能明天一早再吃药也来得及,谁知正说着话,老大一口血吐了出来,所以抓紧送来医院了。”
“那医生呢?医生怎么说?”林念的语调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“医生把我赶出来了,让我先在这里等。”
半小时后,门终于开了,“谁是傅晖的家属?”
“我是!”周骏和林念同时答应道,周骏惊讶地看向林念,林念感受到了周骏的目光继续说道:“我们都是他朋友,医生,他怎么样了?”
“朋友?朋友还让他喝这么多,他本身就有胃病,加上酒精刺激,现在暂时认定是急性胃出血,我们刚刚已经通过药物帮他止血了,但是还得观察,如果后半夜呕吐依然没有缓解,可能还需要手术。”
“还要手术?!”林念此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,继续问道:“那医生,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?”
“他还在昏迷中,你去吧,别打扰他休息。你,”医生指了指身边的周骏说道:“过来去缴费,我给你开单子。”
林念轻手轻脚进了病房,眼前的傅晖面色苍白,脸颊、额头上都还留有着被病痛折磨后的痕迹,此刻的他正带着氧气面罩静静躺在床上,手臂上绑着血压监测器,手指上夹着心率检测仪,另一只手正输着液体。
林念转头看向床边的各类仪器,每一台都有一条线延伸在傅晖身上,‘明明.......几小时之前你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,怎么就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’林念开始责怪自己没有及时拉住他,没有早点说清楚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林念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滴落下来,一颗颗正好砸在了傅晖手背上。
傅晖原本就没有睡太熟,在感受到林念泪水的当下,突然慌乱起来,他轻轻抬起手臂握住了林念的手,嘴角用力挤出了一抹笑容。
林念看到傅晖醒了过来,慌忙说道:“怎么样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叫医生。”
林念起身却发现被傅晖握住的手并没有松开,于是凑近傅晖想听清楚他说什么。
“别走,呼......,我没事,陪我一会儿,呼......”
“好,我不走,我陪你,你别说话了,好好躺着,你需要静养。”
见林念重新坐了下来,傅晖并没有松开林念的手,继续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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