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子后,褚赢执黑棋,俞晓暘执白棋。褚赢先行一步。
棋局一开始,褚赢很认真,但是身上透露出的气质越发出尘和淡然了。
两人每下一步棋,都是经过思索再三,速度有些慢。
也不知道受俞瑾的影响,褚赢下棋多少有点俞瑾的样子。褚赢的棋逐渐凌厉起来。棋局中慢慢升起了一阵杀气。
清脆的棋子落到棋盘上,明明是悦耳的声音,但是不管是观棋者还是下棋之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。
尤其是棋桌上的俞晓暘和褚赢,眉头就没有松开过。
俞晓暘眼神坚定,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褚赢,手中的扇子也不顾了,一咬牙,将在手中拿很久的棋子狠狠落下。
褚赢抬头看了看俞瑾,稳定心神,又轻轻落下一子。
俞晓暘世界冠军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,虽然褚赢也研究过他的棋,但是在这盘棋中,褚赢能够感受到俞晓暘棋艺高超。尤其是俞晓暘在下棋中非常敏锐,而且讲究势地均衡,完美地避开了褚赢的许多陷进。
旁边的时光和俞亮看得激动万分,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。两人对视一眼,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敬佩和惊讶。
棋盘的黑棋越发有气势,每一步棋看似毫无章法,但是其中却隐含中无数变局,白棋一如既往求稳,棋风厚重,讲究均衡。
下棋的同时,两人两人通过围棋开始对话,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情绪。
两人似乎到了一个无人的空间内。
俞晓暘缓缓站起身来,看着这些棋子,紧闭双唇。“褚赢,你是故意这样下棋的吗?”
褚赢淡淡回答道,“围棋的乐趣不正是在这些变局当中吗?”
“知其所长,并以贯之,才是围棋根本。”俞晓暘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褚赢语气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悲哀,感叹道,“这么多年,你还是没有改变。”
俞俞晓暘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了,他在思考自己这样做难道不对吗?
“为何迟迟不改变,你还可以继续突破啊。”褚赢提醒道。
“我……”俞晓暘说不出话来,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。
褚赢的表情非常认真,一字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低喃,“棋如同时间万物,时时刻刻都在变化,棋和我们一样,都是自由的。”
俞晓暘愣在那,似乎陷入了沉思。“难道我错了吗?”
……
三个小时后,棋局终于结束了。在场的几人都松了口气。
俞晓暘脸色略白在棋盘上放下两粒棋子,但是他的表情却并不悲伤,甚至能看到喜悦,“我输了,心服口服。”
“承让。”褚赢起身行礼。看着俞晓暘已经起身了,褚赢叫住了他,“请留步。”
俞晓暘疑惑地看着褚嬴。
褚嬴低头看着棋盘,身子突然怔住了,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,俞瑾走了上来,握紧住他的手。
“其实,我们都一样。”褚嬴低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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