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失了魂一样蜷缩在小叔叔的大床上,头一次会想,这张温暖的床榻上,除了我,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上面留下了他的气息?之前小叔叔因为加班而留下我一个人的那两个夜晚,事实上他却是在别人的床上动情缠绵吗?
我昏沉躺着,不停乱想,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,只知道当小叔叔走到房间出声叫我时,窗外的天空已经是一片夜幕深沉。
今天小叔叔破例回来的早,他在外面买了批萨回来,叫我起来吃饭。我拖着重如灌过铅的双腿缓缓走到餐桌旁,小叔叔坐在椅子里,没有抬头看我,淡淡的说:“坐下来吃吧。”
‘叮!’
一声脆响,一条镶着金属小夹的黑色条纹领带被我用劲摔在了小叔叔面前桌上。
他微微抬起头扫了一眼,脸色好象有过短暂的变化,但他收起的太快我还来不及看真切。
“你从哪儿拿来的?”他的语气漫不经心。
“你说呢?”我讥诮的反问,“‘小蝴蝶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,是吧?”
“嗯。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,似乎根本不想理会我的质问。可是我平静不了,我无法这么轻易就让他把那匪夷所思的事实一语带过,虽然明白这是他与我无关的私生活,但我就是做不到不闻不问。
我的双手撑在桌面上,咄咄逼人的目光从头顶瞪住他:“小叔叔,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?你告诉我!”
他终于肯抬头,清冷的眼神在我满是怒容的脸上飞快掠过,不以为然的说:“只是客户招待的应酬而已,这很正常。”
“应酬?”我的双肩冷笑抖动,声音锐利无比,“这个招待可真周到啊,应酬到上了b的床!?”
他捏着叉子的手一僵,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的脸,还是对我无礼至极的话语不予回应,好象我说的什么都与他无关。
我的小叔叔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人,变得这么荒唐放纵,对我这么冷淡?我真的不懂。
我的胸口一阵阵揪心的刺痛,毫无理智的扑上去扯住小叔叔的头发,硬要他正视我的脸孔,我不相信他对我的反应就这么毫不在意。
我大声咆哮:“为什么不说话?难道你没话对我说吗?!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不要脸的事,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家人多难过吗?!他们一直都以你为自豪啊!”
他阴晴不定的面容在日光灯的照射下越发惨白,嘴唇也迅速失去血色。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沉重的晦涩,让我的心也跟着剧烈无比的疼痛起来。我以为他会对我道歉,会说他只是一时昏了头,会说这也不是他的本意。
但他没有。
他削薄的唇边勾起嘲弄的弧度,语气满不在乎:“这只是社会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已,你们没有接触过才会这样。少见多怪。”
我的眉心猛地一跳,震惊的死劲瞪着他。这还是我的小叔叔吗?那个处世从容有分寸,对家人尤其是对我关怀倍至的小叔叔吗?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恶劣?
刹那间我完全失去了控制,粗暴的揪起他的衣领大声怒吼:“你疯了是不是!就算你再饥渴你不会找个女人吗?凭你的条件会有多少女人对你趋之若骛,为什么偏偏去找男人?你就是找个低级妓女也比他好几百倍啊!你,你是变态吗?!”
“你,你是变态吗?!”
……
‘嘭咚’一声巨响,我被猛然站起的小叔叔一掌用力推倒在地。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撞得我浑身骨头几乎断裂,我一时爬不起身,只能忿忿的瞪着小叔叔一步一步渐行渐近的身影。
他在我面前蹲下,温暖的大手不再温柔,而是像蛇一样缠紧了我的脖子,控制着我急剧艰难的呼吸。
难道他要把我给活活掐死吗?窒息中我渐渐模糊的意识绝望的想。
然而在我真的昏厥过去之前,他松开了手。他跪在了我身体上方,双手紧紧托着我虚软的身体,他的脸埋进我颈间,极度沉痛的连声对我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小河,我不是有意的。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……为什么你不明白?为什么你到现在就是不明白?”
我仰着无力的头颅,空洞目光怔怔望着天花板:“明白什么?你什么都不告诉我,你已经不喜欢我了,你还要我明白什么?”
“小河……”他痛苦的低喊,一把捧起我的脸。他美丽的瞳孔里闪耀着迫切却又柔软的炽烈光芒,一种前所未有完全陌生的感情潮水一般汹涌而上。
“如果不是太想要你想到抱女人已经无法满足,如果不是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得到你,我会去抱男人吗?!”他沙哑的嗓子渐渐语不成声,“你竟然说我不喜欢你,你根本就不明白……我就是太喜欢你……我已经快被这样没有结果的爱逼疯了,你知不知道?!……”
我的身体渐渐僵硬。
是不是产生了幻觉?我听到了什么?我的小叔叔对我说……他爱我?我听不懂……这怎么可能?……他说的这种爱,和我对他长期以来的敬爱,难道不是一样的吗?难道他……
“小叔叔……”我木讷的嘴唇蠕动,微弱的唤道。
他不停摇头,用力摇晃着我的身体:“不要这样叫我,我根本不想是你的小叔叔,我早就不把自己当作你的小叔叔了!我就是潇洋,你还没听清楚吗?!”
我睁大了惊惶的双眼:“小……”
他真的疯狂了,他压根不想听到我的声音。他的嘴唇压了上来,狠狠堵住了我未说完的话。我彻底呆住了,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,甚至忘记了要反抗。我任由他粗鲁的撕开了我的衣服,任由他毫不怜惜的揉捏着我的身体,任由他放肆的嘴在我身上四处啃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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