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真觉得莫名其妙,她为什么不把伞丢掉?伞被别人捡走,不是好过留在家里?&rdo;简律师很迷惑。
沈碧云禁不住笑出声来。
&ldo;其明,你太不了解她了,你去看看她的房间就知道了,她是最不舍得扔东西的人了多少年前的东西她都留着。所以,我很相信她会把伞留下来,因为她就是这种人。&rdo;沈碧云用手绢捂住嘴轻轻咳了一下,说,&ldo;她肯定先是觉得把伞扔掉很明智,后来看到别人来拿伞了,又后悔了,想想留下来也未必会被别人注意,于是又把伞要了回来。&rdo;
&ldo;她说扔掉了可惜,拿回来了又觉得是个烫手的山芋。&rdo;简东平补充道。
简律师笑着摇摇头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&ldo;是她把妈妈推下楼的吗?她的动机是什么?妈妈待她一向不薄。&rdo;方琪问道。
&ldo;有两个原因,一她一直认为她父亲方国华的死是你妈妈一手造成的,她对警方说,她曾经看见沈阿姨在她父亲的杯子里下药。&rdo;
沈碧云冷笑了一声。
&ldo;哼!方国华不肯吃药,我只好把药研成粉末放在他杯子里。现在看来,最后那次,肯定是她把药粉调包了,所以才会导致她父亲心脏病突发死亡。这个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笨蛋!&rdo;沈碧云冷冰冰地说。
简东平接着说:
&ldo;第二,《淑女之家》里有一章写道,一次沈阿姨在郊区的公路上碰到方柔枝,把她带了回来。文章中说当时方柔枝看上去精疲力竭,满身泥污,她自称去看小学同学因为想走捷径迷了路,摔了跤。但我猜想,事实并非如此,那一年她的丈夫正好因为杀人而逃逸,后来就失踪了,我看了这章就想,会不会是她的丈夫在逃跑的路上跟她联系,让她送什么东西去,后来她把丈夫杀了,并当场埋了呢?&rdo;
&ldo;真是这样吗?&rdo;方琪惊恐地捂住了嘴。
&ldo;她老公的尸体已经在昨天被找到了,她承认自己当年因为一时气愤杀了他,她这个老公好像一向对她不好,她对他不满也有很多年了。后来她在回去的路上碰到沈阿姨,她担心沈阿姨已经识破了她,所以一直想谋害沈阿姨。&rdo;
&ldo;其实关于她老公的事,我曾经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她,但她表现得很镇定,所以我就没在意。&rdo;沈碧云笑着说,&ldo;看来她的心理素质真不错。&rdo;
&ldo;那她为什么要杀害我爸爸?!&rdo;曾雨杉怒道。
&ldo;因为那晚,她本来说好来吃晚饭,谁知来了之后发现沈阿姨去朋友家了,根本没通知她,害她白跑了一趟,她很生气,于是就打算作弄一下你爸爸,她没想到你爸爸会死。她以为绳子绊一下,顶多脑震荡,她认为一旦你爸爸受了伤你妈妈也不会好过,她实际上是想报复你妈妈。&rdo;
&ldo;真狠毒!&rdo;曾雨杉叹道。同时又恶狠狠地瞪了方晓曦一眼。
方晓曦回她一个白眼,不说话。
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。
片刻之后,方琪说:
&ldo;我真没想到,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处心积虑在害我们!&rdo;也许是想到了往事,方琪脸色惨白,声音有些发颤。
沈碧云喝了一口茶,幽幽地答道:&ldo;如果你当年什么都对我说,我们家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!方琪,爱一个人就要相信她,我真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。&rdo;
话虽不错,但是你自己做到了吗?简东平想,如果你一直相信你的女儿方琪没有谋害曾宏,你老早就会把事情捅出来了,也许方柔枝早就被楸出来了,她没有机会再挑拨离间,更没机会谋害你和苏志文。而且那时候,她还没杀多少人,她的心理素质应该还没发展到后来的程度,也许警察吓唬一下,她就招了。可是现在,为时已晚,付出的代价太大了……
简东平正在暗自叹息,就听到沈碧云在问雨杉。
&ldo;你跟那个向兵准备怎么办?&rdo;
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曾雨杉的声音低了八度。
&ldo;虽然我不喜欢他,但我也不赞成你把婚姻当儿戏。你自己考虑吧。&rdo;沈碧云的声音充满了威严。
&ldo;我……我会慎重的……&rdo;曾雨杉顺从地说。
简东平第一次在她脸上,看见了淑女的表情。
18尾声
&ldo;凌戈,你怎么啦?&rdo;简东平一进病房门,就看见凌戈坐在床边发呆。
&ldo;你看。&rdo;原来她手里捧着那双新凉鞋。
简东平一看,凉鞋鞋面上的一朵小花被拉了下来。
&ldo;原来是鞋坏了。&rdo;他心里也觉得可惜,但想想也不过是一双鞋而已。
&ldo;我才穿了一天,这可是新鞋啊,还是那么贵的鞋,才穿了一天就弄坏了。&rdo;凌戈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鞋难过地说。
看见她流泪,他有点心疼,于是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。
&ldo;你应该高兴,因为你英勇负伤,下周就可以复职了。&rdo;他把那双高价鞋扔在一边,&ldo;不就是一双鞋吗?当时多危险啊,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,哪还顾得上鞋?&rdo;
&ldo;方柔枝是混蛋!&rdo;她愤愤不平地吼了一句,继而无限惋惜地叹息道,&ldo;我的新鞋啊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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