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如果实在不行,你们就孩子‐‐&rdo;
他顿住,或许是难以启齿,可这个停顿也只有一瞬,他接着说:&ldo;就不要再管孩子了,只要让他能够不伤母体的出来,就可以了。&rdo;
太医院院首的脸色都变了,他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夺命狂奔,身上刷地一下就出了一整层的虚汗。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撑住身体,吃吃说:&ldo;皇、皇上不可……&rdo;
但邵劲将话说出来之后,整个人都变得决绝了。
他反用力抓住太医院院首的双手,给其力量。他说:&ldo;爱卿可以放心,此事是朕下的决定,朕在此发誓,事后绝不为此秋后算账。如果爱卿还有疑虑,朕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块丹书铁劵!&rdo;
太医院院首总算能撑住虚软的双腿了,此时他说话也不是,不说话也不是,只能不停地用袖子擦着脸上滚滚而下的冷汗。
邵劲这时又低低说:&ldo;朕知道医者父母心,但这事他也怪不了你们,要怪就让他怪我……等日后我下去了,再向他赔罪……我‐‐&rdo;
他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下。
太医院院首这时看向邵劲,竟发现对方的眼眶微微泛红。
他惊得立刻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,又想下跪,手却依旧被邵劲牢牢拉住。
他听见邵劲说:
&ldo;我真的,不能没有她……&rdo;
所有的太医都进去了。
暂时开启的宫门复又闭合。
夕阳将还留在院中的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地。
邵劲背对着众人站在宫门前。
他影子被夕阳拖拽拉曳成了瘦长瘦长宛如竹竿的一道。
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,整个人在这一时刻,像岩石一样沉默,又像刀锋一样锐利。
第一七九章新生
日头渐渐偏斜了,最后的一丝余晖也被收拢在天边的云朵之后。
进入宫殿的太医站在垂帷之外,看着垂帷之后隐隐绰绰的人形,听着内中女官汇报出来的情况,各自沉吟。
大约一炷香之后,太医院院首已写了自己的方子,他又等了一会,才对其余人说:&ldo;诸位,把房子都敞开来看看吧。&rdo;
说着,他当先摊开了手。
有了一个人领头,余下的众人也一一照做。
虽有十多个人围在这里,但能够摊开自己手的也不过六七之数。
太医院首一眼看去,见至少三张方子与自己所写一致,而余下的也不过是细节的增减,便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&ldo;很好,我与诸位一样觉得不论是损伤母体亦或损伤胎儿,总不是最好的法子。若能将母体的生气扶起,使胎儿顺利诞下,方才是上上之策。&rdo;接着他说:&ldo;开始辩方吧。&rdo;
余下众人欠欠身,以右开始,一一把自己的想法论证说出。
大概一刻钟之后。
太医院首拿着最后的方子,并不按惯例交给一旁的太监,而是亲自拿着药方去一旁煎药。
很快,煎好的药被送进了内宫之中,余下之事便是时时把脉以及等待。
夜色层层掩盖晴空。
无数的星星开始出现在天空之中。
邵劲已经从站在宫门前转到坐在石凳上了。
等待超过了六个时辰,他看上去却反而平静下来了,也只有偶然间自眼底流露的一点深色还能透露出他些许的情绪。
虽说外臣不好留在宫中过夜,但现在皇帝坐在这边,一点没有提,其余人等自然不会上前触霉头。一直陪着的冯德胜甚至还悄悄地给这几个亲近邵劲的大臣使眼色,示意他们上前宽慰皇帝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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