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会错了意:“你是不是怕皇上对孩子不利?”
那拉一听,连忙安慰我:“妹妹多心了,皇上这次绝无恶意。”
十三忽然忧心忡忡:“难道你有了不好的预感?十八弟夭亡的时候,你曾经说过,你能够预测将来。难道我们的小石头也……”
我见他们越扯越远,急忙否认:“不是这样。”
十三师父那拉三人具是一脸担忧,让我百口莫变,难道我我能说三百年后,玉碟记录这个名字是兆佳的儿子?岂不要吓死众人吗?急中生智,只好撒谎圆场,也变相说出我的担忧:“我是皇上不承认的儿媳妇,可是他这样郑重的下旨赐名,我有些惶恐,怕皇上嫌我出身底,再下一道圣旨,夺了我的儿子给兆佳抚养,就像当年的弘旺那样,让我们母子分离。”
十三连忙握着我的手向我保证:“你是我的平妻,弘皎便是我的嫡子。盈盈你一定要相信我。我拼了性命,也要保全你们母子。”
窗外有人接话:“若真如此,我也会舍了爵位为你们周旋。”大步进房的是冷面王,那拉把孩子递还给我:“别担心,我们一定会帮你,谁也别想抢走你的儿子。”
“弘皎”两字重有千钧,众人的承诺安慰并没有让我胸口的压抑减轻半分,可是他们对我的关切爱护让我心口发热,喉咙发紧,眼圈发红,热泪潸然而下,点点滴落在熟睡的小石头脸上,小石头有所感应一般,把恰巧落在他唇上的一滴泪水舔进口里,咂吧几下咽下,既而睁着晶亮的眼睛盯着我瞧,似乎认出我来,忽然展颜一笑,嘴角上翘如月牙,笑颜如十三一般耀眼明媚,暖如春风抚面。
我低头吻下他那甜甜的笑脸:“你不是弘皎,你是我的儿子小石头,娘会保护你,谁也不能把你抢走……”
鉴于我的情绪波动,极不稳定,我们一家三口被暂时留住四爷府,十三大多时间留在院里陪我们母子,待我平静一些,师父劝说十三为四爷分分忧,以免皇上因为十三的桀骜不逊迁怒我们母子。
十三为了不再授康熙以话柄,有时也会随四爷去帮办一些差使,十三不在时,四爷的四个大小老婆轮番来给我传授育儿经验,那拉热情爽朗,什么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;李氏温柔体贴,常常亲手为小石头穿衣把尿;耿氏与我不熟,也时时会来与我交换经验,指点一二;乾隆的老妈来得也勤便,因为小乾隆身子没有弘昼结实,两岁的弘历文静秀气,手指修长,唇红齿白像个女儿,弘昼却生得壮实,虎头虎脑,动作敏捷。两个小家伙都很可爱,不过两岁的弘历想摸小石头时会征求我的意见:“姑姑我想摸摸弟弟。”弘昼却是不哼不哈,上来就动手,凑近小石头,摸摸小石头,再摸摸自己:“姑姑,弟弟好香好软和。”他们来时总是丫头小子嬷嬷一大帮子,小院常常热闹非凡,如同过节一般。
康熙皇帝自上次赐名后,再没什么下文了,加上小院温馨的氛围,心情渐渐轻松了许多,我依然自己亲自喂养小石头,钱嬷嬷觉得白拿份例不好意思,自动请辞了。可是我需要一个熟手帮我打理,淑云便自荐来帮我,说起淑云也很命苦,半岁的儿子刚刚夭折了。她来后似乎比我更稀罕小石头,殷勤照顾,爱如至宝。
我在雍王府休养期间,兆佳隔三差五总要来关心关心,我对兆佳原无敌意,因为弘晈这个名字对兆佳十分抗拒,我宁愿让她去与十三套近乎也从不让她沾手弘晈,以免她惦记我的小石头到康熙那里使坏。即便她是君子之心,我也不得不拿小人之心防她,八福晋当年抢弘旺不过一句话,兆佳娘家势力不容忽视,我不能让兆佳起此念头。
我常常在她来访之时,带着小石头去探望师父与那拉,留下她与十三独处,几次三番,兆佳越来越勤便,富察氏、瓜尔佳氏也跟着来访,十三不胜起烦,跟我抗议几次后终于大爆发了:“你总是躲开算什么意思?爷独自应付她们很辛苦的,你知不知道?你自从有了小石头,一心扑在小石头身上,对我越来越不上心,你是不是巴不得她们来缠我,你好脱身躲开我是不是?早知道这样,就不该答应你自己喂养孩子。跟孩子越来越亲,跟我越来越疏远。”
我自己也烦得很,他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,还来派我的不是,“十三爷,你老人家搞搞清楚好不好?她们是你娶回来的老婆,不是我的老婆,你不去招呼她们,难道要我去?我看你高兴的很,你如果不温柔体贴,她们怎么会越来越勤便?我这叫贤惠,怎么十三爷还不满意?”
十三大概被我抵得很了,又无话辩驳,有些恼羞成怒,狠狠的摔了茶杯,气愤愤踹门而出。
十三从未跟我发过这大的脾气,响声惊动所有人,面对春柳秋桂淑云她们担忧的询问,我能说什么?我心里的苦不能说,拣着地上碎瓷片心也如瓷器一般片片碎裂,霎时间泪流满面:“可惜了一只描金的汝窑杯盏,倘若流传后世,必定能够价值千金!”
本章完结,亲们节日快乐!
108 三口之乐
原本那拉留我在府里过生日,与他们共度中秋,师父也有此意,我无所谓,十三之前并无异议,争闹的第二天,十三忽然反悔,任那拉四爷师父如何劝说,他执意带着我们母子返回山庄。
回庄后的十三一反常态,对我不理不彩,对小石头异常热心,满人有抱孙不抱儿的传统,可是十三常常抱着小石头逗弄,似乎养孩子成了他的天职,除非喂奶,连我也不让多抱抱。看书抱着,写字抱着,吃饭时还是抱着,自己喝一口,用筷子沾了酒喂小石头一口,初时小石头哭闹着吐出来,十三不屈不不饶,继续喂酒,后来他竟然不哭不闹了,咂吧着小嘴巴咽下,不过那小脸皱得干核桃一般。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他折腾,见状吓一跳,难道满人天生善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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